“信否由汝”。
然后,光圖倏然熄滅。玄龜再次恢復了那副冰冷沉寂的模樣,緩緩轉過身,如同來時一樣,發出“咔咔”的輕微聲響,一步一步,重新爬回了山洞深處的黑暗之中,消失不見。
仿佛從未出現過。
只剩下篝火旁目瞪口呆的三人,以及地上那被玄龜啄擊過的小小凹痕。
洞內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
“未未……那……那是什么東西……”奶奶的聲音帶著劇烈的顫抖。
“姐姐……我們去嗎?”豆子則看向林未,眼中充滿了渴望和恐懼交織的復雜情緒。
去?還是不去?
林未看著奶奶憔悴的面容,感受著自己空癟的腹部和體內依舊隱隱作痛的傷勢。
沒有食物,沒有藥,他們撐不了幾天。
那玄龜的出現雖然詭異,但其展現出的神妙機關術,以及最后那句“信否由汝”,似乎并無強迫之意。更重要的是,它似乎對她懷中的冊子有所反應……
賭一把!
她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豆子,你確定你看清了那地圖?能找到那地方?”她沉聲問。
豆子用力點頭:“嗯!我記得大概方向!那個山脊我白天找吃的的時候遠遠看到過!”
“好!”林未站起身,“奶奶,您留在洞里,藏好,無論發生什么都別出來。我和豆子去去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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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太危險了!”奶奶急忙抓住她。
“奶奶,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林未反握住奶奶的手,語氣堅定,“我會小心。豆子,帶路!”
她將篝火撥弄得更加旺盛一些,又仔細檢查了洞口藤蔓的遮蔽,這才帶著豆子,義無反顧地鉆出了山洞,融入黎明前最深的黑暗之中。
山路崎嶇難行,荊棘密布。林未忍著傷勢,憑借著體內那縷煞氣帶來的微薄力量和遠超常人的毅力,緊緊跟著豆子。豆子果然對山勢極其敏感,雖然害怕,卻總能找到相對好走的路徑。
按照記憶中的光圖方位,兩人艱難地翻過那道陡峭的山脊。當天邊泛起第一抹魚肚白時,豆子猛地停下腳步,指著前方一處被大量藤蔓和亂石遮掩的山壁,激動地壓低聲音:
“姐姐!就是那里!圖上標的就是那個位置!”
那地方極其隱蔽,若非有意指引,根本不可能發現。
林未的心提了起來。她示意豆子躲在后面,自己則深吸一口氣,拔出那柄青銅繡針,小心翼翼地撥開層層藤蔓。
后面,果然露出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黑黢黢的洞口!一股混合著塵土和某種陳舊草藥氣息的味道撲面而來。
沒有機關,沒有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