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當林未再次睜開眼睛時,眼中的疲憊和虛弱已然褪去大半,雖然離痊愈還差得遠,但至少恢復了五六成的行動力,體內力量也充盈了許多。經脈中那絲混沌氣息壯大了一圈,運轉起來如臂指使,對生機能量的感知和引導也敏銳了數倍。
奶奶依舊睡著,但臉色紅潤,呼吸有力。豆子甚至打起了輕微的小呼嚕。
暫時……安全了。
她輕輕舒了口氣,目光再次落在那本獸皮冊子和那塊黑色令牌上。
“守藏之責,在于衡……”
“鑰匙非器,乃人……”
“心合自然,意通百工,身容清濁……”
前輩的字句在她腦中回蕩。她回想起自己之前頓悟時,那種與針、與線、與天地能量溝通的“自然”狀態;回想起蘇墨評價她“匠氣太重”;回想起“守藏之靈”灌輸給她的生機運用之法……
她似乎有點明白,為什么自己是“鑰匙”了。
并非僅僅因為那兩本書,更因為她的林家血脈,她的繡藝根基(哪怕最初很糟糕),以及她在絕境中一次次爆發出的、與天地能量溝通的潛能和那份不肯屈服的韌性。這或許就是“心合自然,意通百工,身容清濁”的某種體現?
而“守藏一脈”要做的,不是占有或摧毀“鑰匙”,而是引導“鑰匙”,維護那扇“門”的平衡,防止兩個世界的規則碰撞導致毀滅。這無疑是一條更加艱難、也更加危險的道路。但似乎……也是唯一正確的道路。
那么,影衛的職責又是什么?巡狩?保護“鑰匙”?維護平衡?還是……監控“鑰匙”?那些“異動”的影衛,又想要什么?是像宮中那位一樣,企圖掌控“鑰匙”開啟“門”?還是另有更可怕的圖謀?
她的目光再次投向屋外漆黑的夜色,仿佛能穿透林木,看到那個不知是敵是友的“影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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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刻……在哪里?是否還在與那邪眼老嫗對峙?還是會……找到這里來?
根據林萱草前輩的記載,這座驛所應該有某種屏蔽或防護措施,否則早就被發現了。但那“異動”的影衛曾試圖強闖……說明這防護并非絕對可靠。
自己手中的驛所令牌,以及掃雪老人的竹杖,似乎是控制這里的關鍵。
她拿起那枚黑色令牌,嘗試著將一絲混沌氣息注入其中。
令牌微微一亮,表面云紋流轉。她立刻感覺到,木屋周圍似乎張開了一層極其微弱、卻真實存在的能量屏障,與地脈相連,將小屋的氣息徹底隔絕開來。
同時,她對這小屋也有了一種模糊的“掌控感”,能隱約感知到屋外一小片區域的情況——風雪,枯木,并無活物蹤跡。
這讓她稍稍安心。
然而,就在她準備繼續研究那本獸皮冊子,試圖找到更多關于影衛和當前局勢的信息時——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