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許立馬皺起眉:“你怎么出爾反爾?”
顧景深語氣無奈道:“我畢竟是他生物意義上的父親,而你與他卻沒有血緣關系,我才是他的監護人。”
溫如許怔了下,忽地笑道:“是葉江讓你來的?”
顧景深急忙否認:“不是!”
否認得太快,倒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他又趕緊解釋:“你別誤會,不是三哥讓我來的,這事兒跟他沒關系,是我自己想把孩子要回去。”
溫如許很明顯不信,在樓下時,她跟顧景深說念顧是他的孩子,顧景深毫不在意,壓根兒沒有要回去的打算,前后時間不到半個小時,怎么可能轉變那么大?
“你讓葉江過來,我親自跟他說。”
顧景深欣喜道:“你真要讓三哥上來?”
溫如許扯了扯唇:“給他打電話吧。”
顧景深問了句:“你沒他號碼嗎?”
溫如許不說話,只是笑容涼涼地看著他。
顧景深:“好,我打,我打。”
他快速撥通了葉江的號碼,欣喜地說:“三哥,你上來吧,小許讓你上來。”
葉江無奈地吁出口氣,咬牙切齒地罵了聲:“蠢豬!”
顧景深:“……”
葉江:“你跟她說,我已經離開了。”
顧景深:“但我開的是免提,她已經聽到了。”
葉江:“……”
溫如許低下頭,對著顧景深的手機說:“葉江,挺起你的傲骨,別讓我瞧不起你。”
葉江笑了聲:“在你面前,我還有傲骨嗎?”
溫如許:“你說過,此生永不再見我,還望你說話算話。”
葉江緊繃著臉,凸起的喉結滾了又滾,喉嚨像被灼熱的砂礫滾過,燙得嗓音又啞又沉:“好。”
深秋的夜晚,已經很涼了。
葉江卻只覺心里正在燃著一把火,可轉瞬間,那把火被霜雪覆蓋。
他低下頭,舌尖抵了抵上顎,自嘲地笑了聲。
此生永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