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染染只穿著不足四厘米的皮鞋走了幾分鐘,腳背泛起一點并不明顯的紅色。
阮菡初卻已經穿著六厘米的高跟皮鞋走了快兩個小時,磨破的水泡往外滲著血。
可裴少聿沒注意到阮菡初的血肉模糊。
他的目光凝聚在裴染染腳背那一抹微紅上。
然后皺起眉頭,聲音猛沉:“別走了,上車。”
裴染染拒絕:“不要,我說了要跟你一起受罰!除非。。。。。。你也別走了!哥,我心疼你。”
裴少聿沉默片刻,終于嘆了口氣。
他將裴染染打橫抱起,跨步上了吉普車:“知道了,聽你的。”
阮菡初的身后終于沒人跟著,可吉普車的車門半開,繼續緩慢行駛,跟在她身后。
影影綽綽間,阮菡初看到裴染染換上了裴少聿的皮鞋。
裴少聿聲音低沉:“你這雙鞋皮質不好,容易磨腳。”
裴染染的腳碼很小,踩在那雙意大利手工牛皮鞋里,顯得有些滑稽。
可不知道為什么,一下子便狠狠將阮菡初膨脹的心臟踩得七零八碎、血肉模糊。
阮菡初停了一瞬,然后轉身鉆進一旁的羊腸小道。
吉普車終于沒辦法繼續跟上。
這一次,因為擔心裴染染走疼了腳,裴少聿也沒再下車。
等阮菡初回軍區,已是一個小時后。
屋里燈亮著,玄關柜上放著醫藥箱。
“回了?處理一下傷口。”裴少聿說這句話時,正在替裴染染處理腳背那一抹微紅。
裴染染白皙的腳踩在他的大腿上,嚷著疼:“哥,要呼呼。”
裴少聿無奈地吹了吹她的腳背。
阮菡初突然就笑了。
昏黃的燈光下,阮菡初平靜地換上拖鞋,一字一頓:
“裴少聿,你明天去跟組織打個離婚報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