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哲言想起了父親的教誨,堂堂之師的氣魄好像已經被如今的大明拋棄了。
“怎么就變成這樣了呢?”
他正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忽然響起的電話鈴聲讓他更加郁悶。
但接電話之后,他的臉色就變了。
不再是郁悶,而是驚恐。
“你開什么玩笑?五城兵馬司的人難道都睡著了嗎?!”
“不管現在那邊是什么情況,立刻給我出動部隊鎮壓!”
“我說立刻!聽不懂人話嗎?”
“聽不懂我現在就過去!”
“我告訴你!你的烏紗帽不用要了!
沖著電話那頭一通狂噴后,他猛地將聽筒砸出去,扯下衣架上的軍裝往外走。
作為京中禁衛四營的主帥,他出行自然是得有安保護送開路。
由金吾和羽林各出一個總旗,開軍車和裝甲車護送,沿途根本無人敢攔。
他坐在車上怒火未平,縱有百般思緒也已被攪得一團糟,根本理不清思路。
剛才電話那頭,是負責泰西各藩使領館安保工作的北城兵馬使。
這貨說有百姓在沖擊多座領館,但他早把人都派去盯著街上的游行了,現在手上剩下那點人根本沒有辦法處理。
就在他打來電話的時候,已經有百姓在沖擊羅剎使館正門,板磚石頭什么的不停往里面招呼著,逼得在那使館里頭的羅剎衛兵就快要開槍了!
這話說得讓徐哲言血壓飆升,覺得這廝真是把酒囊飯袋四個字體現得淋漓盡致。
出了這種事,你不早點上報,這都火燒眉毛才打電話?!
讓你調兵處置,你又支支吾吾的說需要時間進行調度。
事兒都那么大了,還沒調度好?
不是?你們兵馬司的人難道全部都睡覺去了嗎?!
有事兒不說,事兒大了又只會喊,真不知道要你有什么用!
徐哲言擔心的就是,如果情況真的有電話里說得那么糟糕,那就算自己能直接插上翅膀飛過去,恐怕也來不及了。
“我的天啊…。?!?/p>
車隊停下之后,徐哲言看著那完全堵住街道的洶涌人群,非常確認自己的擔心很不幸的應驗了。
當車隊快開進四夷館的時候,最前面的裝甲車便動彈不了。所以他現在甚至都還沒進到使館區內,因為前面那么多人跟排長隊似都堵到了外面。
再加上還有被困在人群中的車輛,別說是開進一整支車隊了,他現在靠自己的兩條腿都走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