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盼弟被迫停下腳步,看著眼前這兩個她最不想見到的人,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
“你們……怎么來了?”
她媽周玉芬這時也追了上來,一上來就不分青紅皂白地指著她的鼻子罵:
“你個死丫頭!看見我跟你姐還跑!翅膀硬了是不是?!”
陶盼弟感覺自己的腦袋嗡嗡作響。
她死死地攥著手里的洗衣液,像是抓著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你們怎么……找到這兒來的?”
“這還不多虧了張彩霞啊!”陶招弟一臉得意地揚了揚下巴。
“她說最近總在這附近看見你,還說你進出這種高級地方,穿得也人模狗樣的。”
“我們倆就從那條街一路找過來,沒想到真給你碰上了!”
陶盼弟:“……”
她奶奶的張彩霞!
早知道就不出來買這桶破洗衣液了!
周玉芬的眼睛,像雷達一樣在她身上和身后的五星級酒店門臉上來回掃視,那雙渾濁的眼睛里,閃爍著算計和貪婪的光。
“盼弟啊,”她的語氣瞬間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變得親熱無比,“你現在是在這里上班?哎喲,這地方可真氣派!工資很高吧?”
陶盼弟心里警鈴大作,含糊道:“就……就那樣。”
“什么叫就那樣啊!”周玉芬不滿意了,“你弟弟最近談了個對象,人家姑娘要二十萬彩禮,還說要在縣里買房。”
她話鋒一轉,理直氣壯地伸出手。
“你現在出息了,在大城市掙大錢,先拿二十萬出來,給你弟把婚事辦了!”
“什么?!”
陶盼-弟以為自己聽錯了。
二十萬?
她看著眼前母親那張貪得無厭的臉,氣得渾身發抖,最后,竟氣笑了。
“二十萬?媽,你是在說笑嗎?”
她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我哪有二十萬?”
她斬釘截鐵地說:“沒有!一分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