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像一記耳光,火辣辣地打在陶盼弟的臉上。她本就泛紅的臉頰“唰”地一下漲成了豬肝色,是羞的,也是窘的。
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永遠不要讓他看到自己如此狼狽不堪的一面。
“我……”她嘴唇動了動,喉嚨卻像被堵住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行了。”
許耀似乎失了耐心,伸出手,輕而易舉地從她懷里接過了那桶沉重的洗衣液,修長的手指不經意間擦過她的手背,那溫熱的觸感帶來一陣酥麻的戰栗。
陶盼弟像被烙鐵燙了一下,猛地縮回了手,指尖還在發顫。
許耀看著她這副受驚小鹿般的模樣,喉間溢出一聲低低的輕笑,胸腔的震動透過空氣,仿佛都傳到了她的心口。
他拎著洗衣液,轉身朝酒店走去,走了兩步,又停下,回頭看她。
“還愣著干什么?”他朝她揚了揚下巴,語氣里帶著一絲不耐,“等著她們回來,再找你要二十萬?”
陶盼弟一個激靈,趕緊邁開腿跟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后地走著,誰也沒說話,氣氛安靜得有些詭異。
直到進了電梯,狹小的空間里,他身上的氣息更加無孔不入,將她牢牢包圍。陶盼弟緊張地摳著衣角,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個點,低著頭,視線里全是他那雙擦得锃亮的昂貴定制皮鞋。
她心里亂糟糟的。他為什么要幫她?像他這樣高高在上的人,為什么要管她這種人的閑事?還編了那么離譜的謊話。
“那個……”她終于鼓起勇氣,聲音細若蚊蚋,在安靜的電梯里幾乎聽不見,“剛剛……謝謝你。”
“叮——”
電梯門正好開了。
許耀邁步而出,陶盼弟也趕緊跟上。
直到走到房門口,許耀才停下腳步,轉過身來。
他沒說話,只是把那桶洗衣液隨意地放在地上,然后懶洋洋地靠在墻上,一雙桃花眼就那么直勾勾地盯著她。
那目光,太有侵略性,像帶著鉤子,要把她的魂都勾走。陶盼弟被他看得頭皮發麻,心跳不受控制地越來越快,幾乎要撞出胸膛。
“就……一句謝謝?”
他終于開口了,聲音壓得很低,帶著一絲沙啞的磁性,在安靜的走廊里,顯得格外撩人。
“啊?”陶盼弟腦子一片空白,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