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斐那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佩服”,像一個響亮的耳光,狠狠甩在許耀那張帥得人神共憤的臉上。
許耀的俊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慵懶變成了陰沉。
那雙深邃的桃花眼里,剛剛還帶著宿醉的迷離,此刻卻凝聚起點點寒光,像淬了冰的刀子,嗖地一下射向溫斐。
“姓溫的,”他從齒縫里擠出幾個字,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山雨欲來的壓迫感,“不走?”
溫斐是什么人?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頂級樂子人。
他非但沒被嚇到,反而笑得更歡了。
“急什么?”他吊兒郎當地攬住許耀的肩膀,沖著已經石化在原地的陶盼弟擠了擠眼,“我這不好好跟咱們的功臣,小陶保姆,聯絡聯絡感情嘛!”
“聯絡你妹!”許耀一把揮開他的手,俊臉黑得像鍋底。
他奶奶的,都怪楊曦這個死女人!
要不是她那張破嘴和那些破照片,他許大少爺一世英名,怎么會淪落到被這幫孫子當猴看?!
陶盼弟看著許耀那張即將火山爆發的臉,求生欲瞬間飆到了頂點。
她一個激靈,猛地轉身,像只被獵人盯上的兔子,一頭扎進了剛剛到達的電梯。
“叮——”
她手忙腳亂地狂按關門鍵,在電梯門緩緩合上的那一刻,她甚至能看到許耀那張陰沉得快要滴水的俊臉,和溫斐那張笑得花枝亂顫的臉。
太可怕了。
這個世界太可怕了。
……
當天晚上,許耀又沒有回來。
陶盼弟一個人待在空曠的總統套房里,反而松了口氣。
她洗完澡,躺在自己那張小小的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腦子里,一會兒是白天電梯口那尷尬到腳趾摳地的社死現場,一會兒是她媽和她大姐那貪婪又刻薄的嘴臉。
就在這時,手機在床頭柜上“嗡嗡”震動起來。
她拿起來一看,屏幕上跳動著“陳家麗”三個字。
陶盼弟的心,咯噔一下。
她肯定也是知道了她和許耀那檔子事兒了,打電話來羞辱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