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耀哥哥呢?”陳家麗理都不理她,直接往里沖。
“還……還沒起呢。”陶盼弟連忙張開雙臂攔住她,我的姑奶奶,這會兒里面戰況如何還未可知,您這一腳踹進去,萬一看見什么不該看的,回頭許大少爺還不得把我這保姆給活剝了?
“陳小姐,要不……您先吃點粥?”陶盼弟急中生智,試圖用自己的愛心早餐轉移她的注意力。
“吃什么吃!這都幾點了還在睡?”陳家麗一把推開她,徑直沖到主臥門口,抬手就“砰砰砰”地砸門,“許耀哥哥!是我,家麗!你開門啊!開門啊!開門啊!”
陶盼弟絕望地閉上了眼睛,感覺自己的職業生涯,即將畫上一個血淋淋的句號。
門,“咔噠”一聲,開了。
開門的不是許耀,而是楊曦。
她身上松松垮垮地套著一件男士真絲睡袍,領口大開,露出鎖骨上幾點曖昧的紅痕。一頭海藻般的長卷發慵懶地披散著,臉上帶著一絲被吵醒的不悅和一絲貓捉老鼠般的戲謔。
“喲,妹妹又來了?”楊曦斜倚在門框上,上下打量著氣得渾身發抖的陳家麗,笑得風情萬種,“這么早,趕著來給你許耀哥哥請安啊?”
就在這時,許耀也起來了。他上身穿著白色襯衣,下身穿著松松垮垮地睡褲,頭發凌亂,帶著一股宿醉后的慵懶和縱情過后的性感。他就那么站在楊曦身后,單手摟住她的腰,像是在宣示主權。
陳家麗的目光,死死地定格在許耀脖子上那枚刺眼的、新鮮出爐的吻痕上。
那枚吻痕,像一把尖刀,狠狠地扎進了她的心臟。
“哇——”的一聲,陳家麗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瞬間決堤,“許耀哥哥!你……你這個騙子!你昨晚不是說要跟她分手的嗎?”
許耀連眉毛都沒抬一下,仿佛眼前這個哭得梨花帶雨的大小姐只是個透明的擺設。他繞過她,徑直走向餐廳,大馬金刀地在餐桌旁坐下。
他的目光,落在了陶盼弟剛剛盛出來的那碗,還冒著裊裊熱氣的腰子粥上。
整個公寓的氣氛,尷尬、壓抑,又充滿了戲劇性的張力。楊曦抱著臂,一臉勝利者的微笑看著哭成淚人的陳家麗。而陶盼弟,恨不得當場表演一個原地蒸發。
“這是什么?”許耀拿起勺子,在碗里攪了攪,抬起那雙深不見底的桃花眼,看向僵在原地的陶盼弟。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陶盼弟身上。
陶盼弟感覺自己的頭皮都要炸開了,她低著頭,雙手在圍裙上緊張地搓來搓去,聲音抖得像秋風里的落葉:“我……我……我看您……可能……比較……辛……辛苦……所以……”
所以就給你熬了點十全大補湯?
這話她實在說不出口。
空氣安靜得可怕,只剩下陳家麗壓抑的抽泣聲。
許耀看著她那快要埋進胸腔里的腦袋,和紅得能滴血的耳根,唇角忽然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他舀起一勺粥,慢條斯理地送進嘴里,細細品了品,然后點了點頭。
“費心了。”
他聲音不大,卻像一顆投入湖面的石子,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里。
陶盼弟剛要松一口氣,就聽見他又懶洋洋地補充了一句。
“不過下次,記得多放點枸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