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陶盼弟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
她是被餓醒的,醒來時總統套房里空無一人,許耀不知所蹤。餐桌上卻擺著精致的早午餐,還貼著一張便簽,龍飛鳳舞的字跡騷氣得一如其人——“驢也得吃草,吃完了等我回來,帶你去上油。”
陶盼弟:“……”
她默默啃著那份不知道是草還是飯的食物,內心一片悲壯。她感覺自己不是來當保姆的,是來渡劫的。
下午三點,許耀開完會,準時回來了。他換了一身休閑的范思哲,剪裁合體的白色亞麻襯衫解開了兩顆扣子,露出精致的鎖骨和若隱若現的胸肌,手腕上那塊百達翡麗在光線下折射出令人目眩的光。他整個人就像一尊行走的、散發著荷爾蒙的大衛像,還是鑲了鉆的那種。
他斜倚在門框上,桃花眼一挑,目光落在已經換回自己那身洗得發白舊衣服、企圖用樸素偽裝自己的陶盼弟身上。
“喲,這是干嘛?”許耀懶洋洋地走過來,繞著她走了一圈,像是在審視一頭準備拉去市場的牲口。“穿成這樣,是想提醒我,你是一頭來自鄉下的、質樸的、純天然無公害的小毛驢?”
陶盼弟被他看得頭皮發麻,恨不得當場表演一個原地消失。
“許總,我……我覺得我不用……”
“你不用,你的‘設備’要用。”許耀根本不給她拒絕的機會,長臂一伸,直接攬住她的肩膀,半拖半抱地將她帶出了門,“走,老板帶你去體驗一下,什么叫‘資本主義的腐朽關懷’。”
一路被塞進那輛騷包的阿斯頓馬丁里,陶盼弟緊張得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屁股只敢沾著真皮座椅的一個小角,活像個被綁架的。
許耀單手握著方向盤,另一只手閑適地搭在中央扶手上,指尖離她的手臂只有一公分的距離。他側過頭,看著她那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嘴角的笑意愈發惡劣。
“陶盼弟,你知道莞城最好的SpA中心,給驢做一次全身保養要多少錢嗎?”
陶盼弟茫然地搖頭。
許耀慢悠悠地伸出五根修長的手指:“這個數。”
“五……五百?”陶盼弟倒抽一口涼氣,這都夠她以前半個月生活費了!
“是五十萬。”許耀輕描淡寫地糾正,仿佛在說五塊錢。
“噗——咳咳咳!”陶盼天直接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咳得驚天動地,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五……五十萬?!許總,你這錢是印的嗎?你這是保養驢嗎?你這是給驢鑲金邊啊!不行不行!這太貴了!你把我賣了都不值這個價!”
“誰說要把你賣了?”許耀被她這夸張的反應逗得低笑出聲,胸腔震動,那笑聲該死的性感,“我說了,這是設備保養。我的設備,當然要用最好的。不然跑起來不帶勁,半路拋錨了怎么辦?我上哪兒說理去?”
陶盼弟:“……”
救命,他又開始了!這車速快得她安全帶都勒不住了!
車子最終停在了一棟看起來比皇宮還輝煌的建筑前。門口站著兩排穿著旗袍、顏值堪比明星的迎賓小姐,齊刷刷九十度鞠躬:“歡迎許總!”
這陣仗,嚇得陶盼弟腿一軟,差點當場跪下。
許耀卻習以為常,攬著她僵硬的肩膀,像個巡視領地的君王,目不斜視地往里走。他直接帶著她上了頂層的VIp專屬套房,那經理跟在后面,腰彎得像只煮熟的蝦米。
“許總,還是老樣子,清場。今天這層樓,除了服務人員,不會有任何閑雜人等。”經理恭敬地說道。
“嗯。”許耀隨手將車鑰匙扔給經理,然后低頭,湊到已經徹底石化的陶盼弟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曖昧地低語:“看見沒?為了讓你這頭小毛驢能安心吃草,我把整個草原都包下來了。”
陶盼弟的大腦“轟”的一聲,徹底炸了。
套房內的奢華更是超出了她的想象,私人溫泉、星空穹頂、香薰繚繞,空氣里都飄著金錢的味道。
很快,兩個穿著統一制服、氣質溫婉的女技師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