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耀走了,帶著他那股子“朕已閱,退朝吧”的王八之氣。
陶盼弟對著那一桌子綠油油的“去火大餐”,陷入了沉思。
她嚴重懷疑,許耀這個男人的味覺系統和腦回路,都跟正常人類不是一個出廠設置。她都把“綠”字差一點刻在他腦門上了,他居然還能品出“關心”的味兒來?
這哪里是海王,這分明是海里的霸王龍,還是腦子被隕石砸過的那種!
她憤憤地將那杯他喝剩下的“生化武器”倒進水槽,看著那綠色的液體打著旋消失,心里只有一個念頭:老天爺,求求你,趕緊派個孫悟空來,收了這個妖孽吧!
然而,老天爺沒派來孫悟空,卻在當天晚上,又把那個妖孽給派回來了。
彼時,陶盼弟剛洗完澡,正準備享受一天中難得的清靜時光。
“咚咚咚——”
敲門聲不疾不徐,帶著一種志在必得的從容。
陶盼弟的心“咯噔”一下,差點從嗓子眼里跳出來。她敢用自己那還沒到手的四五十萬打賭,門外站著的,絕對是那個陰魂不散的許扒皮!
她磨磨蹭蹭地走過去,拉開一條門縫,警惕地朝外看。
果然,許耀高大的身影堵在門口,臉上掛著一抹堪比狐貍的、不懷好意的笑。他這會兒沒穿西裝,換了一身休閑的灰色家居服,少了幾分商場精英的銳利,多了幾分……居心叵測的慵懶。
最重要的是,他手里還拿著一個藍色的文件夾。
“許總?”陶盼-老實人-弟渾身的細胞都拉響了警報,“您……有事?”
“當然有事。”許耀晃了晃手里的文件夾,笑得那叫一個春風得意,“來跟你算算賬。”
算賬?
陶盼弟腦子里瞬間閃過那堆被他無情沒收的“金山”,心又開始滴血了。
“東西您不是都拿走了嗎?”她小聲嘟囔,語氣里充滿了委屈。
“此賬非彼賬。”許耀推開門,自顧自地走了進來,像巡視領地的獅子一樣,環視了一圈這間他昨天才來過的小臥室。
他拉過那張唯一的小書桌椅子,大馬金刀地坐下,然后“啪”的一聲,將文件夾拍在了桌上。
“陶盼弟同志,”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種前所未有的、一本正經的語氣開口,“關于你,在昨晚十一點三十七分,對我本人進行惡意人身攻擊,并造成嚴重傷害一事,現在,我方正式向你提出索賠。”
陶盼弟:“……???”
她感覺自己的耳朵可能出了問題,或者是許耀的腦子終于徹底報廢了。
傷害?她?對他?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這小身板,再抬頭看看對面那個人高馬大的男人,臉上寫滿了“大哥你是不是在演我”的荒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