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住肩膀上的骨刺,冰霜之力在血管中奔涌的感覺陌生而又熟悉,就像馳向野第一次牽她手時的溫度。
寒氣順著手臂往上,瞬間將整根骨刺凍成冰柱!
“我那是酒精過敏,不是喝醉!”
冰刀砍碎凍結的骨刺,步星闌踉蹌著站穩,冷聲嘲諷:“冒牌貨就是冒牌貨,馳向野說情話時會眨眼,耳尖也會紅,你模仿得太粗糙了!“
她腳下一蹬,再度突進!
冰刃砍入身體的剎那,擬髓體終于稍稍露出破綻——它下意識模仿馳向野,眨了下左眼。
極寒順著刀鋒爆發,從內部開始凍結,瞬間將它半邊軀體凝??!
步星闌變劈為刺,刀尖捅穿對方左肋時,銀色黏液驟然結成陶瓷般硬膜,生生卡住了冰刃。
擬髓體的指甲暴長至三十公分,步星闌果斷松手后仰,軍靴在結冰的地面上打滑,順勢翻滾避開。
甲尖擦破她的脖子險險掠過,釘入身后墻面,覆蓋著枯萎肉膜的混凝土層像豆腐塊般被貫穿!
擬髓體轉身一劃,尖甲在墻壁上犁出火星四濺的溝壑!
步星闌單手撐地一躍而起,右腿如戰斧般劈向對方,卻在接觸的瞬間被黏稠的銀色物質纏住了腳踝。
“記得嗎?我指導過你巴西柔術!”擬髓體發出和馳向野一樣的低沉笑聲,裹著她的右腳狠狠掄向墻壁!
即將撞上前,步星闌蜷起身體,以肩背承受了沖擊。
“星星——!”
蜂房中的馳向野仰起頭顱痛苦嘶吼,身體劇烈震顫著,像是被無形的力量拉扯,肌肉抻開至極限,皮膚底下浮現出藍紫色網狀脈絡。
“砰砰”兩聲,胸口和腹部的兩根導管霎時彈飛!
這兩處傷口比先前要大得多,雖然愈合速度依舊驚人,但仍有不少鮮血噴涌而出,濺到了蜂房上。
“你休想!”擬髓體尖聲嘶鳴,再度揮舞雙手。
步星闌摔在距離馳向野不到五米的地面上,翻身拔出軍靴中的備用匕首刺入纏住自己的銀色膠質物。
匕首發出腐蝕的“滋滋”聲,冰霜能量裹挾著刀刃切開束縛,爭取到了掙脫間隙。
眼看她咳著血沫爬起來,擬髓體舔了舔染上紅痕的指尖,眼神里帶著病態的滿足。
“你的血好美味,這樣的身體產出的養料一定是極致的……”
“閉嘴!”步星闌暴喝,刺骨寒氣順著手臂瘋狂蔓延,聲音比刀鋒更冷,“人類不會用‘美味’形容血液!更不會將殘殺當做享受!”
“好,很好!太有意思了!”擬髓體發出非人嘯叫,應急燈將整個空間染成血紅!
它終于撕下偽裝,身體膨脹變形,冰凍的部位直接崩毀炸裂,數十根觸手破體而出!
看著它撲過來的瞬間,步星闌反而松了一口氣,心頭涌上一陣解脫——終于不用再面對馳向野那張臉了。
她憑空一抓,彈飛出去的冰刀再度回到手中,空氣被撕裂的尖嘯聲在地下室里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