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星闌的左手仍然被他握著,額頭搭上來另一只手,是熟悉的溫度。
見她不說話,馳向野又問:“都睡了一天一夜了,餓不餓?要不要先喝點水?”說完先將她小心翼翼扶了起來,又往她背后塞了只枕頭。
步星闌轉頭看了眼窗外,雖然拉著窗簾,但也能看出外頭還是漆黑的。
心頭漫上一股怪異的感覺。
馳向野的反應太平淡了。
倒不是說他不夠關心自己,而是關心的重點有些偏。
按理說,受了那么重的傷,睡了一天一夜才醒過來,他不應該只是關注餓不餓、渴不渴,除非……
步星闌默默感受了下,赫然發現肩膀和胸前已經沒了疼痛感,暗中抬手摸了摸,沒有繃帶,也不見傷口!
所以,馳向野是知道她沒事,所以才不著急?難不成他們用了K4?
不對!
當時她已經昏迷,情況很不好,無論是馳向野還是狼牙隊的人都不可能冒險使用K4。
那么重的傷,究竟是如何在一夜之間愈合的?
想到這里,腦海中忽然閃過昏迷之前那個吻。
當時馳向野明顯不對勁,不但強吻她,還咬破她的嘴唇,無視她的掙扎,像是要將她一口吞掉。
當時分明感覺到,有什么東西順著唇上的傷口鉆了進來!
那絕對不是失血過多產生的幻覺,是真的有東西鉆進了她的身體里!
“怎么了,寶貝?哪里不舒服嗎?”馳向野溫聲詢問。
像是被這兩個字觸動了某根神經,步星闌腦中頓時回放起新生的擬髓體對著自己叫“寶貝”的畫面!
她目光下移,瞄到馳向野腰間。
“先喝點水,好不好?”他又摸了摸她的臉頰,轉身去倒水。
步星闌攥了攥掌心,忽然翻身下床,像一道影子般貼著地面竄了出去!
監護儀從腕間松脫,發出拖長的蜂鳴。
馳向野聽到動靜立馬轉身,步星闌精準撞入他懷中,同時探出右手,拽出他腰間的手槍。
巨大的沖力讓他一個趔趄,差點栽倒!
步星闌沒有絲毫停頓,借著慣性已然退出一步之遙,后背撞在冰冷的架子床尾端,拇指頂開槍套鎖扣,冰冷沉重的金屬觸感瞬間落入掌心。
沉重的制式手槍被她雙手緊握,黑洞洞的槍口帶著決絕,直直指向他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