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的自尊如同堅硬的鎧甲,瞬間覆蓋了所有刺痛和不堪。
他的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弧度,在寒夜幽光映照下沒有一絲溫度。
他并未立刻回應,而是緩緩轉過頭,動作間帶著冰冷的優雅,像是要將所有情緒都鎖死在表象之下,只余最尖銳的嘲諷和疏離。
涼薄目光淡淡掃過去,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和不屑!
馳向野沒有絲毫閃躲,牢牢鎖定祁玉,目光中滿是野獸護食般的獨占欲。
兩人對視片刻,祁玉又將腦袋轉了回頭,沒有再看那雙充滿警告的眼睛,仿佛多看一眼都是對自身尊嚴的褻瀆!
凌厲的側臉線條在慘白燈光中顯得更加鋒利,作戰服摩擦出的聲響在寂靜走廊里格外刺耳。
“是嗎?”一聲冷笑幾乎是從齒縫里擠出來,如同北極永凍層刮起的白毛風,每個字都裹挾著冰渣,割開兩人之間凝滯的空氣。
“我也從來沒有想過——”他也刻意停頓,像是在回味這個極端荒謬的假設,然后清晰地吐出最后幾個字,宛如冰刀鑿擊。
“要跟你乞求競爭的機會!”
話音落下的瞬間,他不再停留,甚至沒有再看馳向野一眼,徑直邁開長腿。
昏暗的燈光勾勒出祁玉那張棱角分明的側臉,落在深邃的眼窩里,更顯眼神銳利如鷹隼。
他帶著一身從北極寒夜中汲取的冰冷戰意,和絕不低頭的孤傲,擦過馳向野的肩膀,大步流星朝著走廊另一端走去。
沉重的作戰靴踏在冰冷的地磚上,發出沉悶而堅決的回響,挺直的背影在詭譎光影中拉長,決絕地沒入更深沉的幽暗里。
馳向野的身軀依舊挺拔如松,帶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壓迫感,像一座橫亙的山峰。
他站在原地,陰影吞噬了所有表情,只有那雙銳利的眼睛仍舊追隨著那道消失在墻角的背影。
走廊里只剩寒風,空氣中是濃得化不開的無形硝煙,比極地寒夜更加冰冷。
馳向野抿著雙唇,下頜線繃緊宛若磐石,仿佛在極力壓制著什么。
鋒芒之下,似乎有更深沉、更洶涌的暗流正在他的身體里緩緩涌動,蓄勢待發。
……
越野車上,沈柒顏僵了幾秒,勉強扯出一抹笑,“你在說什么?萬象樞?我……”
“不要說謊。”步星闌皺眉打斷,“我不希望看到你對我說謊,既然開口問,那就表示我已經能夠確定,你知道這個東西。”
沈柒顏閉上嘴,雙唇抿緊,眉宇間透著遲疑。
步星闌又道:“我聽見了那個聲音,不止一次,無論你說什么我都可以接受。”
這一路各種詭異事件層出不窮,身邊人一個接一個覺醒異能,現在就算沈柒顏說自己身體里住著另一個靈魂,她都不會感到意外。
沈柒顏心中天人交戰,不是不愿意說出實情,只是這件事本來就有些復雜,況且還牽扯到兩人之間絲絲縷縷的羈絆,實在不知該如何開口!
“你考慮一下,可以只選擇能說的部分,但是不要編瞎話騙我。”
見她咬著嘴唇不說話,步星闌并沒有急著追問,溫言安撫兩句后徑直走到實驗桌邊,低頭查看。
「其實……也不是不能告訴她。」零七九忽然出聲,嚇了沈柒顏一跳。
「你不怕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