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設建腳步略顯遲疑地跟著張一平走進了辦公室,兩人并肩坐在沙發上,都感覺到一種難以言喻的局促和尷尬。
一個是黨委書記,一個是鄉長,他們之間的明爭暗斗已經持續了三四年之久。
在這段的時間里,他們很少有如此近距離的交流機會。而今天,正是張一平主動邀請陸設建坐在他身旁的。
張一平從口袋里掏出一盒煙,熟練地抽出一根,然后遞給陸設建。
然而,陸設建卻輕輕地用手推了一下,微笑著對張一平說道:“謝謝,今天我已經抽得有點多了,就不抽了。而且,你抽的這種煙,我不太習慣。”
張一平似乎并沒有在意陸設建的拒絕,他把煙放回煙盒。
然后若有所思地看著陸設建,緩緩說道:“設建啊,你還記得嗎?我們可是同一屆的青干班同學呢。你比我大四歲,我們也是同一批進入鄉長領導班子的。時間過得可真快啊,這一轉眼,都已經過去十幾年了?!?/p>
陸設建一邊聽著張一平的話,一邊不停地看手表。
因為今天,他還有一個重要的約會——唐總請他吃飯,慶祝他即將升任黨委書記。而吃飯的地點,就在福源會所。
陸設建不想和張一平敘什么舊情,他的內心已經紙醉金迷和聲色犬馬中迷失自我了。
陸設建想了一下,笑著對張一平說道:“張書記,你記得很清楚,我怎么不記得了,但是我記得你比我早半年提拔進入鄉鎮領導班子吧,我們不是同時進入的領導班子”。
“哦,難道是我記錯了,看我這記性”,張一平聽到陸設建這么說,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怒氣,但他還是強壓著火氣,沒有當場發作。
“張書記,我還有點事,要不我先走了”,陸設建似乎察覺到了張一平的不滿,臉上露出一絲假笑,然后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我還和你說兩句話,你就可以走了”,張一平的聲音平靜而嚴肅,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陸設建見狀,只得重新坐回沙發上,他的身體微微向后靠,仿佛在提前享受屬于自己的辦公室,同時用手揉著太陽穴,似乎有些疲憊。
“陸鄉長,這幾年,你作為鄉長主管全鄉的財經,很多時候,你的意見,我基本都采納也同意了”,張一平不緊不慢地說道,他的話語中明顯帶著一絲敲打陸設建的意味。
陸設建聽完后,原本輕松的表情瞬間變得凝重起來,他緩緩地將后背從沙發上坐直,雙眼直視著張一平,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
“張書記,我不明白你說這個話是什么意思,我陸設建作為鄉長,對我簽的每一個字都負責”,陸設建用有點生氣地語氣對王曉風說道。
“張書記,這是第一句話,那么第二句話呢,請您快說,,我真的有點急事”,陸設建用有點不耐煩的語氣對張一平說道。
“我要說的第二句話,我希望你擔任黨委書記后,能夠善待王曉風,他是一個年輕人,有沖勁,在鹿口工業園干的很出色,我希望你不要為難他”,張一平對陸設建說道。
“張書記,原來是這個事啊,我對小王沒有什么看法啊,誰說我要跟他過不去,搞事的干部我怎么可能不喜歡么,張書記啊,張書記,是你想的太多了吧”,陸設建用戲謔的語氣對張一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