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云深隱炊煙（第2頁）

“哥！”看到他回來，丫丫帶著哭音喊道。

“沒事了，丫丫，沒事了。”陸小串喘著粗氣，立刻開始處理草藥。他沒有工具，只能用手將草藥盡可能搗爛，然后取出貼身珍藏的那一小包辣椒粉末——這是“赤炎心”最后的余燼了。

他小心翼翼地倒出一半，混合著搗爛的草藥，再加入少許干凈的雨水，攪成糊狀。

“十七大哥，得罪了！”他深吸一口氣，將糊狀的藥膏仔細敷在十七后背最深的幾處傷口上。辣椒粉觸及傷口，帶來強烈的刺激，昏迷中的十七身體猛地抽搐了一下，發出一聲壓抑的痛哼。

有效！陸小串心中稍定，又將剩下的藥膏敷在其他傷口上。然后，他將剩下的一點辣椒粉末混著搗出的些許草汁，撬開十七的牙關，一點點灌了進去。

做完這一切，他幾乎虛脫，癱坐在火堆旁，緊緊盯著十七的反應。

時間在寂靜中流淌，只有柴火噼啪作響，和洞外瀑布永恒不變的轟鳴。

突然，十七的喉嚨里發出一陣劇烈的嗆咳，灰敗的臉上泛起一絲不正常的潮紅。

“十七大哥！”陸小串撲過去。

十七緩緩睜開了眼睛，眼神initially渙散，隨即慢慢聚焦，看清了陸小串和一旁淚眼汪汪的丫丫。

“我們……到了？”他的聲音微弱得像風中殘燭。

“到了！我們到了瀑布后面的山洞！”陸小串連忙道，“你感覺怎么樣？”

十七嘗試動了一下，頓時因傷口劇痛而皺緊眉頭，但他眼中卻閃過一絲光亮：“死不了……你用了藥？”

陸小串點頭，將札記和用了辣椒粉的事情簡單說了。

十七聽完，深深看了陸小串一眼，目光復雜：“赤炎心……果然玄妙……秦先生他們……”他聲音低沉下去，帶著無盡的悲痛與愧疚。

陸小串沉默地添了根柴火，火光映照著兩人沉重而疲憊的臉龐。

“這里……就是‘云深不知處’？”陸小串環顧這個雖然干燥卻空空蕩蕩的洞穴，除了那堆干柴和火鐮，再無他物。

十七微微搖頭，示意陸小串扶他坐起來些，靠坐在石壁上。他喘息了幾下，指向洞穴深處那一片更加深邃的黑暗：“往里走……別有洞天……是青鸞司……最重要的秘庫之一……也是最后的退路……”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似乎剛才那幾句話又耗盡了他剛聚集起的一點力氣。

“你先休息，別說話了。”陸小串替他掖了掖用外衫改成的簡陋“被子”。

十七閉上眼睛，但眉頭依舊緊鎖，顯然身體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丫丫乖巧地靠在陸小串身邊，小聲道：“哥，我餓。”

陸小串這才想起，他們已經一天一夜未曾進食。他看了看那堆干柴，又看了看洞口外飛瀉的瀑布和寒潭。

火有了，水有了，或許……他能想辦法弄點吃的。就算是在這絕境之中，只要還活著，只要還有一口氣，他就要想辦法讓丫丫吃飽，讓十七活下去。

他站起身，對丫丫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丫丫等著，哥去看看，能不能給你找條魚烤著吃。”

他走向洞口，望著那轟鳴的水幕。瀑布之下，寒潭之中，或許藏著生機。而這“云深不知處”的深處，又究竟隱藏著怎樣的秘密？這一切，都需要他活下去，才能慢慢揭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