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暗流涌動 胡餅尋釁（第2頁）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蘇老先生不知何時又來了，正站在人群外圍，捻須看著那鬧事的青年。

那青年顯然認得蘇老先生，氣焰頓時矮了三分，支吾道：“蘇……蘇老，我……我就是懷疑……”

“懷疑？”蘇老先生踱步上前，目光掃過陸小串攤位上處理得干干凈凈、碼放整齊的食材，又看向那青年，“老夫連日觀察，這位小友所用食材，皆購自市集，處理得亦頗為潔凈。至于這調料……”

他頓了頓，拿起一串陸小串剛烤好遞給他的肉串，對眾人道：“老夫雖不知其具體為何物，但觀其色，聞其香，品其味，絕非陰邪之物所能炮制。此乃正大光明之煙火氣，調和五味之妙法！爾等若因無知而畏懼，不嘗便是，何必在此污人清譽？”

蘇老先生在鎮上頗有聲望，他這一番話，分量極重。頓時，那些遲疑的顧客放下了心，甚至有人出聲指責那青年：

“就是！蘇老都說沒問題了！”

“自己想吃白食還污蔑人，快滾吧！”

“小老板，別理他，我的肉串好了沒？”

那青年面紅耳赤，在眾人的鄙夷聲中，灰溜溜地鉆出人群跑了，臨走前還不忘怨恨地瞪了陸小串一眼，又瞥了瞥對面臉色鐵青的胡大。

危機解除，陸小串連忙向蘇老先生躬身道謝：“多謝老先生仗義執言！”

蘇老先生擺擺手，看著陸小串，眼中帶著一絲欣賞：“少年人，遇事不躁，沉得住氣，不錯。”他頓了頓，壓低了些聲音，“木秀于林，風必摧之。你這生意……好自為之。”

說完，他便轉身離去。

陸小串心中感激，也明白蘇老話中的深意。胡大今天沒能得逞，絕不會善罷甘休。

果然，收攤時，胡大抱著胳膊堵在了陸小串回家的必經之路上，他身材高大，像一堵墻。

“陸小子，”胡大聲音陰沉，“你這攤子，挺擋路啊。”

陸小串將丫丫護在身后，拄著拐杖，平靜地看著他：“胡大哥，集市空地，各做各的生意，何來擋路一說？”

“哼！”胡大上前一步，幾乎貼著陸小串，居高臨下地威脅道，“老子在這擺了五年攤了！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瘸子，弄些歪門邪道的東西，搶老子生意？識相的，明天滾遠點！否則……”他捏了捏缽盂大的拳頭，骨節咔吧作響，“老子讓你另一條腿也瘸了！”

丫丫嚇得緊緊抓住陸小串的衣角，小臉慘白。

陸小串感覺心臟在胸腔里狂跳，但他知道此刻絕不能退縮。他迎著胡大兇狠的目光，一字一句道：“胡大哥，我做的是正經生意，靠手藝吃飯。這地方，誰都能擺攤。你想讓我走，除非這集市規矩改了。”

“規矩？”胡大獰笑，“老子就是規矩！”

他猛地伸手，似乎想推搡陸小串。

就在這時，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胡大！你他媽又在這兒欺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