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到了壓軸環節。
女修小心翼翼地捧出一個玉盤,上面蓋著紅綢。她揭開紅綢,露出一頁巴掌大小、色澤暗沉、邊緣不規則的材料。
“諸位,此乃本次拍賣會最后一件拍品,也是最為神秘的一件。”女修聲音清越,“此物經我天機閣多位鑒寶師鑒定,無法確定其材質與具體年代,其上文字亦不屬于已知任何上古語系。
但其質地堅不可摧,神藏境前輩全力亦無法損其分毫,且日夜散發微弱道韻,靜心感悟,或有裨益。起拍價五百下品靈石,每次加價不得低于五十!”
展臺周圍的光陣亮起,將殘經的細節放大投射到空中。
那上面的紋路確實極其古老復雜,透著一股蒼涼之意。
臺下響起一陣竊竊私語,但出價者卻寥寥無幾。畢竟,一件無法鑒定、不知用途的東西,還要價五百靈石,風險太大。只有前排兩位似乎對古物有興趣的老者,慢悠悠地競了幾次價,將價格抬到了七百靈石。
“七百五十。”一個清冷的聲音突然從后排響起。
眾人循聲望去,見是一個黑袍白發的年輕人,氣息微弱,身旁跟著一個元罡境的女修。
不少人露出詫異之色,顯然沒想到這等“弱者”也敢出手競拍壓軸之物。
前排那兩位老者皺了皺眉,其中一人再次開口:“八百。”
“九百。”凌塵毫不猶豫,直接加了一百。蘇瑤在一旁緊張得手心冒汗,這已是她大半的身家了。
老者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放棄了。為一件不明之物花費近千靈石,不值得。
“九百靈石一次!九百靈石兩次!”女修環視全場。
就在錘子即將落下的瞬間,一個倨傲的聲音從二樓包廂傳來:“一千靈石。”
眾人嘩然。二樓包廂,那是只有青淵城三大家族高層或貴客才有資格進入的地方。
開口的是蕭家包廂!只見窗口站著一位華服青年,正是那日在墜星谷與凌塵有過一面之緣的蕭辰!他此刻正一臉戲謔地看著下方的凌塵,顯然認出了他,故意抬價。
蘇瑤臉色一白。
凌塵面色不變,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一千一百。”
“一千五!”蕭辰懶洋洋地加價,語氣帶著玩弄。
“兩千。”凌塵的聲音依舊平淡。
場內響起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兩千下品靈石,買一件廢品?這黑袍人是瘋了,還是真有來頭?
蕭辰臉上的戲謔微微一僵,他沒想到對方如此硬氣。
兩千靈石對他而言也不是小數目,為了一口氣砸在一件沒用的東西上,似乎有些不值。
他冷哼一聲:“哼,既然閣下如此喜歡這破爛,本少爺就讓給你好了。”說罷,退回包廂內。
最終,這頁殘經被凌塵以兩千下品靈石的天價拍下。
交割之時,蘇瑤顫抖著拿出了自己幾乎所有的積蓄,又搭上幾件不錯的材料,才勉強湊夠。
凌塵則面無表情地將那頁入手微涼、沉重異常的殘經收入懷中。
拍賣會結束,眾人陸續離場。不少目光都若有若無地掃過凌塵二人,帶著探究、貪婪和幸災樂禍。
剛走出天機閣沒多久,在一個相對偏僻的街角,兩人便被數道身影攔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