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氣息掠過,那幾只強大的深藍眷族雕塑般的身軀微微震顫了一下。
而正在搓翅膀算計的雞爺,被這股古老的龍息掃過,渾身禿毛猛地炸起!
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極端恐怖的東西,嚇得它“嘎”一聲怪叫,下意識地就要施展那種虛化逃遁的神通。
然而,就在它神通將發未發的瞬間——
凌塵也被那龍吟和古老氣息引動了心神。那氣息中的“困頓”與“不甘”,隱隱觸動了他沉睡百萬年的部分心緒。
盡管他立刻收斂,但那一瞬間,他眼底深處,一抺像是俯瞰萬古、超脫紀元輪回的淡漠與威嚴,不受控制地流露了一絲。
雖然只有一絲,雖然轉瞬即逝。
但就是這一絲氣息,恰好被正準備跑路的雞爺捕捉到了!
雞爺那準備虛化的身體猛地僵住,如同被無形的巨手攥住了喉嚨!
它那雙滴溜溜的賊眼瞬間瞪得滾圓,充滿了極致的驚駭和難以置信,死死地盯住凌塵!翅膀還保持著搓動的滑稽姿勢,卻如同石化了一般,連抖都不敢抖一下!
它感受到的是什么?
那絕非一個元罡境修士該有的氣息!那甚至不是涅盤、輪回、乃至帝尊能擁有的氣息!那是一種……它只在某些最古老、最恐怖、早已湮滅在紀元浩劫之前存在于身上才隱約感受過的……超脫于這世界般的威嚴!
雖然微弱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本質之高,讓它靈魂都在戰栗!
“你…你你你……”雞爺聲音尖細顫抖,禿腦袋上的皮膚嚇得從粉色變成了慘白,“你到底是…是什么…東西?!”
它終于明白為什么凌塵能以元罡境走到這里,為什么能獲得古碑認可,為什么身上有那么多它看不懂的秘密!
這根本不是個普通天才,這他媽的是披著人皮的…洪荒巨獸??!自己剛才居然還想算計他?還想偷他的寶貝?還想讓他去當炮灰?
雞爺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大嘴巴子(如果翅膀能抽的話)!
凌塵眉頭微皺,沒想到自己一絲細微的失態竟然被這賊鳥敏銳地捕捉到了??磥磉@雞爺的來歷,比想象中還要神秘一些。
他迅速恢復平靜,紫眸淡漠地看向嚇得快暈過去的雞爺,故意用一種高深莫測的語氣低聲道:“有些事,知道得太多,并非好事。百萬年沉浮,本座不過暫棲此身罷了?!?/p>
他沒有明確承認什么,但“百萬年”、“本座”這幾個詞,如同重錘般狠狠砸在雞爺的心頭!
雞爺徹底確認了!眼前這位,絕對是某個無法想象的老怪物轉世或者沉眠蘇醒!難怪!難怪??!
它瞬間換了一副面孔,之前的賤兮兮和算計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致的諂媚和敬畏,它小心翼翼地、近乎匍匐地湊近兩步,用翅膀尖輕輕碰了碰凌塵的褲腳,聲音顫抖又帶著無比的恭敬:
“原…原來是…是古老尊上蘇醒!小雞有眼無珠!冒犯尊上!罪該萬死!罪該萬死!”它嚇得語無倫次,“尊上恕罪!恕罪!小雞愿為尊上鞍前馬后,效犬馬之勞!只求尊上饒小雞一命!”
一旁的蘇瑤看得目瞪口呆,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