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了在搬東西時表現出符合他清瘦外表的“吃力”。時間久了,連他自己都快忘了,
那具看似單薄的軀體里,蟄伏著怎樣恐怖的力量。張浩的挑釁?不過是蒼蠅嗡嗡,無關痛癢。
然而,今天的“蒼蠅”似乎格外執著。放學**剛響過不久,
教室門“哐當”一聲被猛地踹開,巨大的聲響讓所有還沒離開的學生都嚇了一跳。
三個流里流氣的青年堵在門口,頭發染得花哨,嘴里叼著煙,眼神不善地掃視著教室里。
為首的是個黃毛,脖子上掛著條劣質的銀鏈子,手里拎著半截鋼管,一下一下地敲打著門框。
“張浩!給老子滾出來!”黃毛吐掉煙蒂,聲音沙啞難聽。教室里瞬間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正準備收拾書包的張浩臉色一白,下意識地往后縮了縮。“浩哥,
是、是隔壁職高王東那伙人……”一個小弟聲音發顫。王東,這一帶出了名的混混頭子,
據說下手狠辣。張浩上個星期在籃球場和他們發生過沖突,當時仗著人多占了點便宜,
沒想到對方直接堵到教室里來了。“欠的錢呢?他媽的不想還了是吧?”王東走進教室,
皮鞋踩在地板上發出嗒嗒的聲響,像是敲在每個人的心口。他身后的兩個同伙也跟著逼近,
形成合圍之勢。“東……東哥,再寬限幾天,我……”張浩勉強擠出一絲笑,聲音干澀。
“寬限你媽!”王東毫無預兆地抬起一腳,狠狠踹在張浩肚子上。張浩“呃”地一聲痛呼,
捂著肚子彎下腰,臉色瞬間由白轉青。他身邊那幾個平時吆五喝六的跟班,
此刻像鵪鶉一樣縮著脖子,連大氣都不敢喘。“跪下!”王東用鋼管戳著張浩的肩膀,
力道很大。張浩疼得齜牙咧嘴,額頭上冷汗直冒,眼神里充滿了恐懼和掙扎。
在全班同學驚恐的注視下,他的膝蓋一點點彎曲,最終“噗通”一聲,
跪倒在了冰冷的水磨石地面上。曾經不可一世的校霸,此刻像條喪家之犬。“廢物。
”王東嗤笑一聲,拍了拍張浩的臉,然后抬頭,貪婪的目光掃過教室里其他噤若寒蟬的學生,
“你們班,以后每個月交五百塊保護費,聽見沒?誰不交,這就是下場!
”恐懼像瘟疫一樣蔓延。有人開始低聲啜泣。林默的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他合上了《五三》,輕輕放在桌角,動作依舊不疾不徐。麻煩,還是來了。
他本想安安靜靜地做完題回家。王東注意到了這個細微的動作。在他看來,
這無疑是一種挑釁。他拎著鋼管,晃到林默桌前,鋼管“鐺”地一聲砸在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