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珍予慶幸這個男人十幾年都沒換煙,隨著熟悉的味道在周遭彌漫開來,她嗅著,異樣的喘息逐漸有所減緩。
他們抱得那么緊,沈京肆自然感受的到她的變化,卻是一陣頭皮發麻。
如果不是他親自抽的煙,真會以為這是什么新型毒品。
只聞聞煙味就會好,這是什么病?
“路珍予?”
“嗯。”懷中的虛弱聲傳來的遲緩。
路珍予兩只手環在他勁窄的腰間,潮濕的掌心貼在溫熱的腰窩。
久違的心安感讓她有點舍不得松手。
抱吧,
這里沒人,
她就抱一會兒。
沈京肆語氣早就柔和下來了,一動不敢動的任由她倚在懷中,垂頭看去,“你到底怎么了?”
依在胸口的狐眸緩緩睜開,這個敏感的問題把路珍予的意識瞬間拉了回來。
冰涼的小手撐著梆硬滾燙的胸口,人從沈京肆身體里出來,“沒怎么。”
見她挪著發軟的腿要走,沈京肆把人又拽了回來,兩手摁著她的肩膀,上身逼壓過去。
“說實話!跟內畜牲睡了幾年,也學會滿嘴謊話了?”
路珍予對上他的眼,那里很復雜,有憤怒,也有擔心。
可要她怎么回答他呢?
說是被鄭耀宗欺負后的創傷應激,控制不住的軀體化,還是纏了她五年的重度抑郁。
這個時候說出這些,無異于給所有人喂了一口屎。
當年嫁給鄭耀宗,為了沈京肆也好,報沈家養育之恩也罷,都是她的選擇。
即使沈母不做請求,路珍予也不會去宣揚自己的‘無私奉獻’,一個人吃屎總好過讓一群人吃不下飯。
她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但這個男人,還有大好的前程。
她什么都不會說,便只能說:“被你氣的。”
沈京肆被噎,眨眼也被氣笑了,唇齒間泄出的混著煙草味的氣息都那么的讓人眷戀。
把人往上提了提,嘴角噙著些無奈的笑,歪頭看去,“沾包賴?”
路珍予把視線從那張燦笑的臉上移開,“不是你說的,我矯情。”
她這幾年記憶力每況愈下,平日里前秒剛起身,轉頭便忘了要去做什么。
可重逢的這幾小時里,這男人的每句話她都記得清楚。
生澀又刻薄,任是她早已經麻木不堪,也被他一次次丟來的冷刀子剜的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