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路珍予這么個不速之客,這個中秋沈家下人注定更要忙碌。
趁沈母忙著置辦晚宴,她靜悄悄的溜出別墅。
沈宅大致的布局沒變。
滿園黃玫瑰因為花仆剛灑過水,花瓣被滋潤的鮮艷欲滴。
太耀眼,讓路珍予只望兩秒就收了眼,來到沈家后山的小樹林。
慶幸樹腰處的木屋還在,五平米不到,木桌上置盞油燈,畫架在角落。
沒有蒙塵,卻褪了色。
路珍予從小就喜歡看書畫畫,但沈京肆總是來鬧她,沈爸爸就在后山給她做了個秘密基地。
但后來還是被沈京肆找到了。
她的初吻,也是在這里被他偷走的。
那傻子還以為她睡得很熟,殊不知,不就是偷親了她一百零八次。
她記得清楚,卻就快要忘記那吻什么感覺。
沈京肆。
這五年,你應該過的很好吧。
再次窩在這方小天地中,伴隨難得的平靜,路珍予的呼吸都跟著沉緩了。
可惜躲得再遠,還是逃不掉那些聲音。
“喂,你們聽說了沒,貝珍小姐回來了。”
“你稱呼錯了吧,人家現在可是高攀不起的鄭少夫人。再說,一個忘恩負義的鳳凰女,回不回來的,和咱們沈家有什么關系。”
“我是說,她能回來,是不是證明少爺和曦兒小姐的婚事真要將近了?”
“那也正常,咱們夫人和少爺都是感恩的人,想當年沈家落難,其他世家都避之不及,唯有曦兒小姐重情重義,不離不棄的陪著少爺,還求母家出手搭救。”
“是呀,這份情誼一般人可比不過。”
嘰嘰喳喳之余,說話的下人壓低聲音,“再說說突然回來的那位,少爺當年那么鐘情于她,夫人老爺更是視為己出。可沈家大難臨頭的時候,不還是她最先飛了。”
提到路珍予,其他人都撇起了嘴,“世態炎涼,人心不古呀。要不怎么彰顯出咱們未來少奶奶的宅心仁厚。”
隨嚼舌根的聲音逐漸遠去,路珍予閉上的眼緩緩睜開。
再望向這小小的一方天地,唇角帶出淺淺的澀笑。
這木屋幾十年不變,容得下八歲的她,也容得下二十八歲的她。
可人會變。
這里,沒有人歡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