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云的五千輕騎,像群掠過草原的狼。
他們沒有直接沖擊金兵大營,而是繞到北側的山谷,那里是金兵運送輜重的必經之路。趙云讓人砍倒幾棵大樹,橫在谷口,又在兩側的山坡上埋伏好弓箭手。
“記住,只燒輜重,不戀戰。”趙云勒住馬,銀槍在月光下泛著冷光,“放他們跑幾個回去報信,越亂越好。”
士兵們點頭,握緊了手里的火把和彎刀。他們都是滄州水師里挑出的精騎,熟悉水性,更擅長山地奔襲,此刻伏在草叢里,連馬蹄聲都壓得極低。
沒過多久,遠處傳來車輪碾壓石子的聲響。一隊金兵押著二十輛輜重車過來,車上裝著箭簇、火藥和傷藥,衛兵們打著哈欠,顯然沒料到會有人在此埋伏。
“放他們進來。”趙云低聲道。
等輜重車全部進入山谷,趙云猛地揮槍:“動手!”
兩側山坡上箭如雨下,谷口的士兵點燃火把,將橫在路上的樹干引燃。金兵猝不及防,紛紛中箭落馬,剩下的想掉頭逃跑,卻被火海擋住了去路。
“殺!”趙云率輕騎從山坡上沖下,銀槍一掃,就挑翻了兩個金兵。士兵們跳上輜重車,將火把扔進去,火藥遇火瞬間爆炸,“轟隆”一聲,整個山谷都在顫抖。
押車的金兵嚇得魂飛魄散,哪里還敢抵抗,紛紛跪地求饒。趙云卻不殺他們,只是讓人割了他們的耳朵,放他們回去報信:“告訴完顏宗弼,他的糧草,我們收下了!”
金兵連滾帶爬地跑了。趙云看著燃燒的輜重車,對身邊的副將道:“留一百人守在這里,防止金兵反撲。其他人跟我走,去燒他們的馬廄!”
輕騎再次出發,像股黑色的洪流,悄無聲息地繞到金兵大營西側。馬廄里拴著上萬匹戰馬,是金兵的命脈。守衛馬廄的金兵剛被調去支援糧草營,這里只剩下幾十個老弱殘兵。
“動手!”趙云一聲令下,士兵們將浸了油的麻布綁在箭上,點燃后射向馬廄的頂棚。干燥的草料瞬間起火,受驚的戰馬瘋狂嘶鳴,掙斷韁繩四處亂撞,整個馬廄變成了一片混亂的火海。
“走!”趙云見火勢起來,立刻下令撤退。他們不貪功,打完就走,像群鬼魅,讓金兵抓不住蹤跡。
逃回大營的金兵哭著向完顏宗弼稟報:“元帥!輜重被燒了!馬廄也著火了!宋軍輕騎太厲害,我們根本擋不住!”
完顏宗弼眼前一黑,差點栽倒。糧草被燒,輜重被毀,戰馬受驚,這仗還怎么打?他猛地看向雁門關的方向,那里火光通明,喊殺聲震天——關羽和那個叫岳飛的宋軍將領,顯然已經合兵一處了。
“元帥,要不……咱們撤吧?”哈迷蚩小心翼翼地勸道,“宋軍士氣正盛,咱們又沒了糧草,硬拼下去怕是討不到好。”
完顏宗弼死死盯著南方,那里的夜空被火光染成了紅色。他知道,哈迷蚩說得對,可就這么撤了,他不甘心!
就在這時,又有探馬來報:“元帥!不好了!趙宸親率禁軍主力,離雁門關只剩五十里了!”
完顏宗弼的臉色徹底白了。前有關羽、岳飛,后有趙宸,腹背受敵,再不撤,恐怕連回北方的路都沒了!
“撤!”他終于咬著牙下令,“全軍北撤,回大同!”
夜色中,金兵開始慌亂地收拾殘部,朝著北方潰退。趙云站在山坡上,看著金兵撤退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將軍,咱們追嗎?”
“不必。”趙云勒住馬,“窮寇莫追。讓他們回去告訴完顏宗弼,興華的土地,不是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