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監護儀的聲音回蕩在偌大的房間之中,
一縷縷溫暖的陽光透過大落地窗,映在厚實的地毯上。
最北邊的病床左右,
兩個沙發上皆是坐著數名靜心看護等待的身影,
孟平竹單手撐著腦袋,
一雙多日未曾得到良好休息的眸子,泛著密布的紅血絲。
哪怕倦蟲上腦,卻還是強撐著死死盯著正前方的病床。
這應該是第三天了,
經過一夜的搶救,周渡成功渡過了危險期,
如今陷入昏迷狀態,也是因為身體機能透支的太過嚴重所導致。
在當夜未曾找到那個白發魔女之后,
孟平竹便是一直死等在這里,
哪怕是土狗等兄弟勸說他回去休息,
他也是一反常態的以極為暴躁的方式,全部將他們給轟了出去。
這是他的責任。
周渡身上的每一塊傷口,都是如刀尖般刺在孟平竹的身上,
骨折彎曲的左臂,血肉模糊的雙肩,滿是血洞的身軀。
從他認識周渡以來,這是第七年。
他從來沒見過這個男人受過如此重的傷,
他從未想過像周渡這么強的男人,竟然也會有一天像條死狗一樣躺在病床上。
“是我的錯……”那晚血腥的場景在孟平竹的腦海中不斷閃現,
每一個畫面都如同一把利刃,刺痛著他的心房。
他的喉嚨干澀得幾乎無法發聲,
那低到只有自己才能聽見的呢喃,仿佛是他內心深處最后的一絲掙扎。
孟平竹從未想過,自己竟然會因為一個男人而陷入如此沉重的自責之中。
他一向自命不凡,認為這世間無人能夠將他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