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渡漂浮在其中,意識被撕成碎片,只剩下最原始的生理感覺。
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胸腔深處尖銳的刺痛,冰冷的麻痹感從四肢末端緩慢而堅定的向心臟蔓延,
他感覺不到自己被人拖拽上船,感覺不到那飛馳的顛簸。
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抬進一個光纖昏暗,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消毒水和一絲若有若無鐵銹味的房間。
“輕點!把他放平!就那張桌子!”
一個略顯急促的女聲打破了寂靜,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二姐,能活嗎?”說話的是個光頭大漢,
如果周渡此刻蘇醒,
他必然能夠看出這個滿頭大汗的家伙,就是喚他為六子的那個男人。
沉重的身體被挪動,撞擊在堅硬的木制桌面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這傷的也太重了。”被喚作二姐的女人,早已經換好了全隔離的手術服,
就好似一直在等待著周渡的到來一般,
“六子可不能死,咱們這幫孤兒一個也不能丟下。”光頭大漢嗡聲道。
“閉嘴!叫小十三船開的穩(wěn)一點!”
二姐脾氣火爆,但持刀的手卻是穩(wěn)定的不行,
而這更是能夠顯現(xiàn)出她的醫(yī)術之高明,
這雙修長的手指。。。簡直就是天生為了學醫(yī)而生。
一聲嘶吼,房間角落一名更顯年輕的男人連忙站起身來,
他戴著一副厚實的眼鏡,看起來唯唯諾諾的,
但那雙手的關節(jié)處卻是明顯戴著,
常年摩擦過后所留下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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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去,他他。。。他血流的太多了,腸子,那是腸子嗎?”
“你趕緊出去吧,這地方不適合你。”光頭大漢擺了擺手道。
“好,好。。。。我走了,二姐,五哥。”眼鏡男人咧了咧嘴,急忙向著屋外沖了出去。
沒過一會,疾馳的船只變得平穩(wěn)下來,但疾馳的速度卻是一點沒停。
可見船長對船只的操控之穩(wěn)健爐火純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