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晝脾氣出了名的好,更不會訓斥女子與后輩。
從小到大,他還沒對我說過一句重話。
如今倒是因為一點小事,護上一個奴才了。
瓊燈掖了掖衣領,替我發聲:
“大人,奴婢不冷,奴婢。。。。。。阿嚏!”
誰也沒反應過來時,裴知晝已經把自己的斗篷籠在了瓊燈身上,匆匆往外走。
“我先帶她出去找大夫,染上風寒就不好了。”
“小石榴,你長大了,也該學學體恤下人了。”
屋里一下子少了兩個人,都冷了許多。
我的另一位婢女春杏,一邊生炭火,一邊啐了一口:
“狐媚不忠的東西!等瓊燈回來,殿下您可要好好罰罰她!”
我心頭澀得慌,說不出什么感覺。
好似剛從軍營回來那段日子,除了皇弟,誰都瞧不起我,也是如此孤立無援。
但我雖讀書少,卻不是傻子。
罰一通,鬧一通,最后聲名狼藉的是我。
后來幾天,裴知晝也不來找我了。
或許是覺得心中有愧,又無顏見我,便送了一大幫子的婢女過來,院子都快站不下了。
春杏告訴我:
“大人說,那日沖你生氣,是他的不對,但下人也是人,不宜太過操勞。”
“這些婢女,是大人替你找來,分擔瓊燈的活計的。”
說著,春杏不高興的努了努嘴:
“她才沒什么活計,除了每日跟著小姐您,也就端茶研墨了。”
我望了望長廊盡頭:
“瓊燈還沒回來嗎?”
“沒呢,還在大人院兒里頭,要奴婢差人去催嗎?”
我收回視線:“不催吧,她金尊玉貴,也沒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