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家嘓天下,家在前面。
數千年的王朝歲月,讓華夏已經習慣于所謂:一家一姓之天下。
這段歲月太漫長了,長到華夏人甚至無法理解,頭上若是沒有個君是怎樣的世界。
以至于驟然變了之后,還有人問為什么皇帝改名兒叫大統領了,這有什么區別嗎?
因為嬴秦、劉漢、李唐、朱明,代代更迭,循環往復,似乎從來不曾改變。
人們早已習慣,早已麻木。
直到江城中的一聲槍響,打響了終結這一循環的第一槍。
當然,在徐子寧印象中的過往,這突兀的終結是好的,但大概也是壞的。
因為它沒能帶來足夠的改變,更因為當時的華夏太脆弱、混亂了。
無法適應驟然的變化,反而還掀起了更大的混亂,以至于讓外虜趁虛而入。
從那一聲槍響,到終結混亂,邁入新生,華夏花費了三十八年的歲月。
比起過往的數千年歲月,似乎不算長?
但那是最黑暗,最絕望,最瀕臨滅亡邊緣的三十八年。
浴火重生,代表著痛苦過后的升華。
在火中被燒去的,可不僅僅是那個過去的自己啊。
值得徐子寧慶幸的是,他來到的這個時代,似乎不會有那三十八年了。
這個大明,已經走過了太漫長的歲月,他或許還會混亂,但絕不會脆弱。
因為。。。。。。這一次,沒有只手擎天半壁,卻最終在勐臘悲憤而終的定國卻未定國。
也沒有一葉扁舟,陸上孤忠,力戰到最后舉家自·焚殉難的臨國公。
更沒有應天城下折戟沉沙,最終內外交困,未及不惑便急病而亡的鄭延平。
。。。。。。
這一次,華夏的脊梁沒有被胡虜再次踏斷。
也沒有留出那代表著屈辱的小辮子,沒有面對夷虜肆意欺凌瓜分的悲憤無力。
炎黃骨血尚在,無需向夷虜低頭。
“入亻也女馬の劍夷虜子!”
朱伯洵怒吼著扣下扳機,看著視線內又一個嚶軍軍官栽倒在地上,心中沒有半點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