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佝僂了幾千年的脊背發出“咔咔”的輕響,身姿一寸寸變得挺直如青松。
灰白的發絲正從發根開始轉為深褐色,指甲上沉積的黑色素層層剝落,露出如玉的色澤,就連眼角密布的皺紋都舒展開來,仿佛時光倒流。
西羅曼盯著樹婆婆周身流轉的靈光驚嘆:“這是返老回春?”
厲靈瑤也看得目瞪口呆:“太震撼了!”
白薇點點頭,這一幕確實震撼,“這應該是生生造化樹的功勞!”
話音未落,眾人腳下的土地突然震動。古樹本體的樹皮“噼啪”剝落,露出下方翡翠般的新皮。
無數嫩綠的新芽從枝頭爆出,轉眼間就舒展成巴掌大的新葉。
更驚人的是,那些垂落的老藤上竟同時綻放出淡金色的小花,清甜的香氣瞬間彌漫整片古林。
樹婆婆緩緩抬起已然恢復白皙的雙手,一片金綠色的樹葉飄落在她掌心,
她唇角微揚,抬手輕揮間,千年古樹的枝干開始泛起柔和的碧光。
粗壯的樹干逐漸收縮,盤虬的根系緩緩收攏,繁茂的樹冠化作點點星輝。
在四人驚嘆的目光中,參天古樹最終化作一株青翠欲滴的樹苗,嫩葉上還掛著晶瑩的露珠。
樹婆婆做完那一切抬頭問道:“你們可有玉盆?”
她的聲音清淺,再不復先前的蒼老。
白薇連忙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個玉盆,“有,晚輩這里有!”
樹婆婆纖細的手指輕撫過樹苗根部,動作轉柔地把小樹苗挖出。
然后將樹苗小心移入玉盆,指尖劃過土壤,有細碎的靈光滲入其中。
樹苗的葉片立刻舒展開來,散發出蓬勃生機。
四人面面相覷,一時不知該說什么。
樹婆婆,現在不對應該叫樹姐姐了,她將玉盆收入袖中,朝四人行了一個標準的古禮:“多謝各位助我重生。”
“使不得!”四人慌忙側身避禮,這種子是報德大師留下的她們可不敢受這個謝。
她眼角眉梢都染著笑意,那是他們從未在樹婆婆臉上見過的明媚神情。
白薇偷瞄著樹婆婆的衣袖,心想樹婆婆今后隨身帶著本體,豈不是能逍遙天地間了?
西羅陵開口問道:“樹婆婆那你今后有何打算?是要去西州嗎?”她望著眼前這個看起來不過雙十年華的女子,總感覺叫她婆婆太別扭了。
樹婆婆宛爾一笑,“莫要叫我樹婆婆了,叫我阿笙吧,今日的我已重獲新生。”
白薇很想問問阿笙如今是什么品種了,但也知道這個問題不太禮貌。
阿笙素手輕揚,掌心上方懸浮著四件靈光流轉的寶物。
“我從不愿欠人人情,這里有四件寶物,你們自己選擇吧!”
她纖細的手指依次點過,“這顆生生造化果,它的效用想來你們都了解,我就不多介紹了。”
她又指著一截枝椏說道:“這截枝椏取自造化果樹本源,若以靈泉澆灌,百年后可成新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