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護著我:“以后,我們母子二人相依為命。”
我隔空跟娘親擊了個掌。
傷害娘親的爹爹,我不要也罷。
隔日一早,歐佩佩抱著剛出世的嬰兒來到娘親房中,身后跟著一眾下人。
這地方離正殿極遠,丫鬟各個偷懶,連炭火都舍不得給娘親點。
只單單一床薄被,娘親被凍了一夜,發了一晚的燒熱。
歐佩佩趾高氣揚命人將娘親拉起:“都什么時辰了,難道你不曉得今日是大將軍的大喜之日嗎?”
今天皇帝親設宴席,要賞爹爹封號。
娘親強忍不適,開口:“我拾掇一下,馬上就來。”
可剛起身,便癱軟下去。
她渾身使不上氣,我整個身子沉沉的。
歐佩佩使了個眼色,幾人立即將娘親架起來。
“昨日你還想留大將軍到你屋里?你知不知道,他的心早就不在你這了。”
“他現在滿心都是我們母子二人。”
歐佩佩拿出手帕擦拭懷中孩童的口水:“就連皇帝特設的宴席,都邀我坐他身側呢。”
“將軍還說,你身體笨拙還小家子氣,完全上不了臺面。”
娘親渾身難受,可視線還是捕捉到了繡帕上的紋案。
心底一驚。
“這繡帕怎么會在你手上?”
繡帕上頭有爹爹最喜愛的萬里江山圖,落尾清楚地織了個“敖”字,那是爹爹的名諱,是娘親熬了無數個晚上繡成的。
可如今,卻成了嬰兒的口水巾。
歐佩佩笑出聲:“這繡帕莫不是嫂嫂親手繡的吧,將軍原本想扔掉呢,我嫌浪費,便拿來給我兒擦唾沫呢。”
娘親被氣得猛咳嗽。
我跟著動了動。
“你走吧,就說我今日告病,不宜參宴。”
可歐佩佩仍不依不撓:“這怎么能行呢,您可是將軍夫人。”
說罷,故意露出一側的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