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珍呀?”
路珍予看向欲言又止走來的沈母,唇角的弧度泛出苦澀,搖搖頭,“干媽,有些話在我這,您不需要說。”
她懂。
懂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懂沈家對擇媳的需求,更懂若當初父親沒有犧牲的話,她一定是沈家未來的兒媳。
可事已至此,誰都沒得選。
沈京肆和段曦兒挨家奢飾品店逛的興起,見沈母默默尋來,正在系新領(lǐng)帶的沈京肆挑了個眉。
“你的寶貝珍珍呢,受不了言語打擊回洛杉磯了?”
沈母看向這位兒子,說真的,要不是有外人在,她真能把人揪著耳朵揍一頓。
好好的人張了張嘴,從小到大就會吐毒,她都懷疑當年自己一碗接著一碗喝下的,是安胎藥還是砒霜,打羊水里給泡成小毒人來。
瞧眼遠在服飾區(qū)的段曦兒,沈母走過去,朝他肩膀使勁點兩下,壓低聲音,“你呀你,以后嘴再這么貧,我跟珍珍一塊離家出走。”
沈京肆滿不在意,“人離家出走有婆家住,你去哪?陳家可基本都死光了吧。”
“……,你滾蛋!”
沈京肆咧著嘴角笑的混不吝,只是等沈母氣走后,那笑容逐漸淡漠,直至連同黑眸一起墜回寒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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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商場出來,路珍予沒立刻打車。
拎著剛被沈京肆一臉嫌棄丟她懷里的購物袋,漫無目的走在秋風凜凜的街頭。
途經(jīng)垃圾桶時,看看各種垃圾分類的標識,把袋子放到“不可回收”那堆。
風起了,她緊緊衣服,環(huán)著腰身朝前走。
沒走幾步,又返回來,剛想把袋子拿走,卻被個衣衫襤褸的老大爺搶先一步。
兩人面對面停住,老大爺見她盯向袋子,舉止蠻橫的抱緊到懷里。
“我可都看到你扔了,我撿的那就是我的。”
回來取它,是路珍予突然意識到,此時此刻,她其實是沒有資格和誰賭氣。
哪怕看到這件衣服時,她在腦海里勾勒的是沈京肆穿上它回到十八歲時的意氣風發(fā)。
但她明白,需要這套衣服的不是沈京肆,因為離開路珍予的他有一百個段曦兒。
可路珍予至始至終就只有一個沈京肆,從前是,現(xiàn)在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