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1頁）

胸口悶得慌，幾乎要喘不上氣來，手指也抖得越發(fā)厲害。

路珍予知道，她該吃藥了。

強(qiáng)咽下喉嚨里的顫抖，她撇開被沈京肆凝視的臉，“挺好的。”

想過她會說很好，不好，非常好。

唯獨(dú)這句挺好的讓沈京肆心里很不舒服。

那就還是沒有十足的好，可即使這樣，她都愿意跟著他。

喉嚨里哽出一陣苦澀，沈京肆松了她的手。

垂頭，后退兩步，抬手捏上砰砰直跳的太陽穴。

沉緩了片刻，吐出句“走吧”，人便頭也不回地朝樓道外走去。

笨重的鐵門漸漸回落，射進(jìn)來的光亮被抽回。

黑暗再次將路珍予吞噬。

人走了，她無需再隱忍，空曠的樓道里，沉重急促的喘息應(yīng)聲而起。

強(qiáng)烈的壓迫感頃刻間將她覆滅，整個顛回墻角，宛若墜回?zé)o盡的深淵。

眨眼功夫，門重新被拽開。

剛要吼人的沈京肆看向倚縮在角落的身影——姑娘一手撐地，腦袋埋在兩腿間，孱弱的身子劇烈顫抖，一手死擰大腿，用痛感來強(qiáng)迫自己克制呼吸。

“路珍予！”瞳孔猛縮的他一步?jīng)_過去，滑蹲到人身前，“怎么了？”

人沒說話，但那大幅度喘氣的動作，好像下一秒就要?dú)饨^過去。

沈京肆臉色巨變，不再多問就要去抱人。

有了可以借靠的支點(diǎn)，再難撐住的路珍予不等他來抱，兩手劃過綢衫下的窄腰，栽進(jìn)他的懷里。

“沈……京，肆。”那話音好像隨時會斷了氣。

沈京肆順勢把人箍緊在懷，“你到底怎么了。”

路珍予卻問：“你帶煙了么？”

多年煙蟲，他當(dāng)然是隨身揣著煙的，卻不明白她為什么在這種時候問這個。

“帶了。”

情緒的波動帶動呼吸困難，路珍予每說一句話都伴隨強(qiáng)烈的窒息感。

“可以在這里抽一根么？”

沈京肆心有疑惑，卻一秒不耽誤的照做。

他右手把人擒腰穩(wěn)住，掏出口袋里的煙盒，捏出一根單手劃火點(diǎn)著。

怕把人嗆到，撇開腦袋吸一口，倒吸進(jìn)肺里，再從唇間長吐出來。

路珍予慶幸這個男人十幾年都沒換煙，隨著熟悉的味道在周遭彌漫開來，她嗅著，異樣的喘息逐漸有所減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