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山神爺!
他連想都不敢想!
每次都出力最多,卻堅持平分?
捫心自問,他做不到。每次分獵物,他作為隊長,總是要多拿一些的,大家也都覺得理所應當。
他看著身邊這個年紀比自己還小幾歲的青年,那張平靜的臉龐在跳動的火光下顯得有些模糊,卻又透著一股讓人心安的沉穩。
他忽然明白了,這支隊伍的靈魂,不在于什么先進的訓練方法,而在于王衛國這個人本身。
是他用一次次搏命的戰績和絕對的公平,鑄就了這支隊伍鋼鐵般的紀律和凝聚力。
胡國安悶了一大口酒,辛辣的液體從喉嚨一直燒到胃里。
他看著王衛國,心里只剩下兩個字。
牲口啊!
這他娘的怎么學?
根本學不來!
酒過三巡,氣氛正酣,王衛國擦了擦嘴角的油,將骨頭扔進火里,神情恢復了嚴肅。
“胡隊長,這次狼群吃了大虧,元氣大傷,短時間內應該不敢再來林場騷擾了。”
王衛國說起了正事,聲音不大,卻讓周圍瞬間安靜下來。
“它們受了驚,會往深山里躲。這對我們來說,是個好機會。我們得進山狩獵了。”
此言一出,篝火旁原本還有些醺醺然的氣氛瞬間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到了王衛國身上。
連山民兵隊的隊員們眼中是習以為常的信賴,而胡國安和他手下的林場民兵,則是一臉的錯愕和不解。
剛經歷了一場血戰,連口喘息的功夫都不要,就要主動扎進狼群的老窩?
“衛國兄弟,這……是不是太急了點?”
胡國安猶豫著開口,他不是怕,而是覺得這不合常理。
按照慣例,打了勝仗,怎么也得休整幾天,一來恢復體力,二來也能讓山里的野獸緩過神,放松警惕。
王衛國搖了搖頭,將最后一口肉咽下,平靜地解釋道。
“狼這種畜生,記仇得很,但也最是欺軟怕硬。我們今晚給了它們當頭一棒,打斷了它們的脊梁骨,它們現在就是一群喪家之犬,士氣全無,只會想著逃回最安全的老巢。等它們緩過勁來,重新選出頭狼,整合了隊伍,再想找就難了。”
他的聲音沉穩有力,條理清晰。
胡國安聽得一愣一愣的,他只知道狼兇,卻沒想過這里面還有這么多道道。
他看著王衛國,忽然覺得,這年輕人對狼的了解,恐怕比狼自己還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