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軋鋼廠有卡車吧?”
李振東一愣。
“有啊,怎么了?”
王衛(wèi)國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敢不敢跟我拼一把?”
李振東的心猛地一跳,他預感王衛(wèi)國要說出什么驚人的話來。
“怎么拼?”
王衛(wèi)國一字一句地說道。
“十里墳?!?/p>
聽到這三個字,李振東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十里墳,那地方在青山城外上百里,是片出了名的荒蕪之地。
因為以前是個亂葬崗,陰氣重,邪乎事兒多,所以方圓幾十里都荒無人煙,連路過的人都很少。
但也正因為沒人去,那里的山林保持著最原始的狀態(tài)。
里面的野獸,絕對多得嚇人。
王衛(wèi)國繼續(xù)說道:“我去那邊獵,五天后,李叔你開卡車去拉?!?/p>
李振東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他明白王衛(wèi)國的意思。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但這事兒的風險太大了。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投機倒把,而是違反紀律,是偷挖國家的墻角!
十里墳那邊雖然沒人住,但山里的東西,名義上都屬于國家資產。
私自去獵殺,再用廠里的卡車去運,這要是被抓到,他這個廠長不但當?shù)筋^,搞不好還得進去蹲幾年。
李振東的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來回踱著步,內心天人交戰(zhàn)。
一邊是冰冷的紀律和巨大的風險。
另一邊,是廠里幾百號工人怨聲載道的臉,是不斷下降的煉鋼效率,是上頭領導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再這樣下去,就算不被抓,他這個廠長也一樣保不??!
王衛(wèi)國就那么靜靜地看著他,也不催促。
他知道,這個決定,只能李振東自己來下。
良久。
李振東猛地停下腳步,一咬牙,一跺腳,眼里閃過一抹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