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板上同樣鋪著厚厚的棉被,陳翠霞把沈青青從頭到腳裹得像個蠶寶寶,只露出一雙眼睛。
正是夏末秋初,天氣還有些熱。
沈青青被捂得滿頭大汗,剛想扯開點領(lǐng)口透透氣。
“死妮子,手干嘛呢!”
陳翠霞眼疾手快,一巴掌拍在她手背上。
“月子里不能見風(fēng),不知道嗎?回頭落下月子病,有你哭的時候!”
說著,又覺得不解氣,對著沈青青的后背不輕不重地拍了兩下。
那力道,與其說是打,不如說是愛憐的撫摸。
沈青青只好苦著臉,任由親媽把自己捂成一個移動的火爐。
王衛(wèi)國在一旁看得直樂,他懷里抱著剛出生的小兒子王海。
小家伙睡得正香,粉嫩的小嘴時不時砸吧一下,可愛得緊。
牛車慢悠悠地晃著,路邊的野花散發(fā)著淡淡的清香,天邊是絢爛的晚霞。
大兒子小山坐在車轅上,晃蕩著兩條小腿,嘴里哼著不成調(diào)的歌。
妻子在旁,父母康健,兒女雙全。
王衛(wèi)國抱著小兒子,看著眼前這幅景象,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幸福。
這般家和萬事興的日子,真好。
回到家,陳翠霞搬了過來,住進(jìn)了原先給客人準(zhǔn)備的西廂房,全權(quán)接管了照顧沈青青母子三人的重任。
王衛(wèi)國本想搭把手,給小兒子換個尿布。
結(jié)果剛一上手,小王海就“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你看看你!叫你別動!”
陳翠霞一把搶過尿布,三下五除二就給換好了,嘴里還不停地數(shù)落著女婿。
“你個大男人,手重腳重的,毛手毛腳,再把娃給弄疼了!去去去,灶房里有剛燉好的雞湯,給青青端一碗去。”
王衛(wèi)國摸了摸鼻子,被嫌棄了。
晚上,他更是被直接攆出了房門。
“青青坐月子,你睡這兒不方便。晚上孩子還要哭鬧,你也歇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