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娃,做事敞亮,有前途。”
從濟世堂出來,王衛國揣著二百塊錢,背上留給向芳的藥材,直接去了孫紅山家。
開門的是向芳,看到王衛國,她臉上立刻露出了驚喜的笑容。
“衛國同志,你可算回來了!事情還順利嗎?”
“幸不辱命。”
王衛國將背簍放下,把那株品相最好的何首烏,連同兩株紫靈芝一起遞了過去。
向芳看到那株何首烏時,激動得眼圈都有些泛紅,連聲道謝。
她沒有刻意多問過程的艱險。
因為她知道,這份情誼遠不是幾句感謝能說清的。
她轉身進屋,很快拿出一個用手帕包著的東西,塞到王衛國手里。
“衛國同志,這是五百塊錢,還有一些工業券、布票,你快收下。我知道這東西的價值,這點錢可能還不夠,但你無論如何都得收下。”
王衛國掂了掂,分量不輕。
他沒有推辭,因為推辭反而顯得生分。
“錢我收下了,向芳同志。”
王衛國點點頭,然后又從背簍里拿出那三株一二十年份的小參和大約兩斤野茯苓,放到桌上,“這幾樣東西,你拿去給家里人燉湯喝,補補身子。”
“這怎么行!我不能再要你的東西了!”
向芳連忙擺手。
“向芳同志,你聽我說。”
王衛國的語氣很真誠。
“這年頭,十幾二十年份的人參其實不值什么錢。普通人家買不起,真有錢有門路的人家,又瞧不上這點年份的。”
“留在我手里也就是個存貨。你拿去,才算是物盡其用。咱們是朋友,朋友之間,人情比錢貴重得多。”
他這番話說得坦蕩又在理,向芳看著他的眼神,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將東西收下了。
回到沈家坳,家里人看到他平安回來,都松了一口氣。
第二天,王衛國就脫下進山的衣服,換上粗布短褂,扛起犁,牽著隊里的老黃牛,加入了春耕的大部隊。
他熟練地吆喝著,扶著犁鏵,在水田里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
翻開的泥土散發出清新的氣息,也預示著新一年的希望。
他抬頭看了一眼遠處山坳里的積雪,厚厚的雪層在陽光下閃著白光,邊緣處正緩緩融化,但看那厚度,起碼還有一米多深。
雪化得慢,水汽蒸發帶走了大量熱量,讓周邊的氣溫都比往年同期要低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