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保衛室里的氣氛仿佛才真正凝固下來。
那兩個被死死按在地上的人販子,聽到“派出所”三個字,像是被抽掉了最后一絲力氣,隨即又爆發出絕望的掙扎。
“放開我!我們不是人販子!我們是孩子他親戚!”
男人嘶吼著,臉頰憋得通紅,在水泥地上徒勞地扭動著身體。
女人則開始撒潑哭嚎:“冤枉啊!天大的冤枉啊!你們憑什么抓人啊!還有沒有王法了!”
沈青山和沈軍他們都是村里干慣了農活的壯勞力,手上的力氣大得很。
任憑那兩人如何掙扎,他們的手都像是鐵鉗一樣,將人販子牢牢地摁在地上,動彈不得。
王衛國看都沒看那兩個丑態百出的人販子一眼,他的目光始終落在狗娃身上。
孩子小臉煞白,呼吸雖然平穩,但就是叫不醒,這讓他心里始終懸著一塊石頭。
他轉過身,將懷里裹著衣服的狗娃小心翼翼地遞給大嫂張蓮,聲音溫和卻不容置疑。
“嫂子,你跟芳芳嫂子現在就帶狗娃去醫院,找醫生好好看看,確定孩子沒事才行。”
“誒,好,好!”
張蓮連連點頭,眼眶還是紅的。
她和劉芳芳一起,小心翼翼地接過孩子。
向芳立刻從自己辦公桌的抽屜里拿出幾張大團結,塞到張蓮手里。
“快去吧,孩子的身體最重要。就去鐵路醫院,離這兒近,我打個電話過去,讓他們直接給孩子檢查。”
“謝謝向主任!太謝謝您了!”
張蓮感激得語無倫次。
“謝什么,這是應該的。”
向芳擺了擺手,目送著張蓮和劉芳芳抱著孩子匆匆離去,臉上的嚴肅才稍稍緩和。
她轉回頭,看向王衛國,眼神里滿是毫不掩飾的欣賞和一絲好奇。
“衛國,你這腦子是怎么長的?這人販子也是不長眼,偷孩子偷到你們村去了。”
向芳感嘆道。
她可是親眼見識過王衛國在村里的號召力的,上次去送東西,整個沈家村幾乎都圍著他轉。
不僅如此,這小子做事沉穩,思路清晰,第一時間就判斷出人販子會來火車站坐車。
這份果決和精準,可不是一般年輕人能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