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國內多少人一年到頭都見不著幾滴葷腥,這幫老毛子居然肉罐頭都吃膩了。
他沉吟片刻,點頭道。
“可以。不過要等天再冷一點,下了雪,肉才好保存。到時候,我給你們弄來。”
“太好了!”
老毛子高興地大笑。
交易完成,三人滿載而歸。
在路上,王衛國便把梨換來的二十四個罐頭拿出來,三人平分,一人八個。
“回去以后,都記住了,”
王衛國停下腳步,表情嚴肅地叮囑兩人。
“罐頭拿回家,第一時間用刀子把上面的字全都刮花,一個都不能留。這上面的字要是被人看見,就是通敵,要出大事的!”
罐頭上印的都是俄文和生產日期,雖然村里沒人認識,但萬一被有心人看到,麻煩就大了。
“還有你們那棉被,回去就找個舊被套套上,別拿出來嘚瑟。財不露白,悶聲發大財才是正道,明白嗎?”
沈軍和沈富國被他嚴肅的語氣嚇了一跳,連連點頭,把話牢牢記在心里。
他們知道,王衛國這是為他們好。
回到河邊收網,漁獲和昨天差不多,又是幾十斤的大魚。
三人直接在村口分了,各自拎著魚和沉甸甸的“戰利品”回了家。
一進門,王衛國就把換來的一百多個肉罐頭全都堆在了廚房的角落。
沈青青看到這堆成小山的鐵皮疙瘩,驚訝得捂住了嘴。
王衛國沒多解釋,只是笑了笑,從墻上摘下剔骨刀,蹲下身,開始一個個地刮上面的俄文。
刀尖劃過鐵皮,發出刺耳的“嘎吱”聲。
這些罐頭用料很扎實,每一個都沉甸甸的,足有一斤半重。
算下來一個差不多兩塊錢,跟市面上黑市的價格倒也相差無幾,但關鍵是,黑市上有錢也買不到這么多。
沈青青看著丈夫專注的側臉,走過去,從他手里拿過一個刮干凈的罐頭,輕聲問道。
“衛國,刮這個做什么?”
王衛國手上的動作沒停,頭也不抬地解釋道。
“這上面都是俄文,是老毛子的東西。這年頭,萬一被人瞧見,舉報咱們一個通敵,那全家都得完蛋。刮干凈了,誰也不知道這是哪來的,咱們自己吃得也安心。”
他的聲音很平淡,卻透著一股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