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瞥了瞥他身后的王衛國,語氣平淡無波。
“是振興啊。來我這兒敘舊喝茶,我歡迎。要是想讓我出手治病,那就免開口,省得傷了和氣。”
他一開口,就把話說得死死的,沒有留任何余地。
李振興碰了個軟釘子,也不生氣,只是嘆了口氣。
“唉,你這又是何苦呢?事兒都過去了,你這么犟能落得什么好?”
“當初整你的人不也倒臺了?上面給你還了公道,房子、藥鋪都還你了,你還有什么想不開的?”
“有個屁用!”
張濟仁一聽這話,壓抑的火氣頓時上來了,他指著空蕩蕩的藥架,怨氣滿滿地說道。
“房子是還在,藥鋪的招牌也掛回去了!可我收藏了一輩子的那些寶貝藥材呢?那些百年份的何首烏,上品的冬蟲夏草,還有我爺爺傳下來的那幾支三百年的老山參,全都沒了!”
“被那幫兔崽子當柴火給燒了!沒了這些藥,我拿什么治???拿泥巴嗎?!”
他的聲音里充滿了痛心和憤怒,那不僅是藥材,更是他作為一個醫者的命根子。
李振興啞口無言,他知道這是張濟仁心里最深的痛,誰提誰倒霉。
就在氣氛陷入僵局時,一直沉默的王衛國忽然開口了。
“咳,我或許有個辦法,能幫您把那些寶貝藥材給一樣一樣地‘整’回來?!?/p>
“嗯?”
張濟仁的目光瞬間轉向王衛國,帶著審視和懷疑。
“你個毛頭小子,口氣倒不小。什么辦法?”
王衛國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不緊不慢地從隨身的布包里,取出了一個用紅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東西。
他小心翼翼地解開紅布,一株形態飽滿、須根清晰、蘆頭緊密的野山參,便呈現在了張濟仁的面前。
清晨的陽光照在那人參上,仿佛給它鍍上了一層溫潤的玉光。
只一眼,張濟仁的呼吸就停滯了。
他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睛里,瞬間爆發出駭人的精光。
下一秒,他整個人如同獵豹般撲了過來,一把從王衛國手里“搶”過那株人參,動作快得讓李振興都嚇了一跳。
他將人參捧在手心,湊到眼前,從蘆頭、到主根、再到每一根細小的須根,一寸一寸地仔細觀察,手指輕輕地摩挲著,仿佛在撫摸絕世的珍寶。
“這蘆頭……這紋路……這品相……”
他嘴里念念有詞,神情專注而癡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