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衛國打了個哈欠,被清晨的冷風一吹,清醒了不少。
沈軍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理直氣壯地說道。
“走啊,去海上下網捕魚去!昨天光顧著喝酒,一口魚都沒吃著,饞死我了!”
王衛國被他這副模樣氣笑了,睡意全無,伸出手指虛點著他。
“不是,你昨晚入的洞房,今天天不亮就喊我們去捕魚?你這新郎官當得可真夠別致的。”
話音剛落,沈富國也打著哈欠從自家院里探出頭來,睡眼惺忪地看著沈軍,一臉的不可思議。
他揉了揉眼睛,湊過來調侃道。
“衛國哥,我看他八成是不行。要不,回頭咱去山上給他挖點野枸杞泡酒喝?”
“去你的!”
沈軍的臉“騰”地一下紅到了脖子根,梗著脖子反駁。
“你們懂啥!”
看著兩個兄弟打趣,沈軍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聲音低了下去,眼神卻透著一股認真。
“我……我這不是想著后面快要跟衛國哥一起去當兵了嗎?就想著,走之前給家里多攢點錢,也……也讓娟兒跟著我,日子能好過點。”
他頓了頓,看著遠處灰蒙蒙的天際線,輕聲補充道。
“總不能讓她一過門,就跟著我爹媽天天啃紅薯干吧。”
這話一出,王衛國和沈富國的玩笑話都卡在了喉嚨里。
王衛國心中微微一嘆。
是啊,這年頭,誰家的日子都不好過。
沈軍這小子,看著大大咧咧,心思卻比誰都細。
新婚之夜,想的不是兒女情長,而是未來一大家子的生計。
這份責任感,讓王衛國心里既欣慰又有些發酸。
他拍了拍沈軍的肩膀,語氣鄭重了許多。
“行,你牛。等著,我回去跟青青說一聲,拿上家伙就來。”
沈青青早就被外面的動靜吵醒了。
聽王衛國簡單一說,便默默起身,從柜子里拿出一件厚實的外套遞給他,又轉身去廚房,利索地把鍋里溫著的幾個紅薯餅用油紙包好,塞進他的挎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