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顏中庸消失的背影,我閉上了才張開卻未來得及說出話的嘴,我真心把你當(dāng)大腿,你卻想當(dāng)我爸爸?對此我只能希望他不知道這個梗。
當(dāng)然為了破除這個“魔咒”,也為了讓我自己的心里好受一點,我走到了街邊的一處牌坊旁,那里剛好有石臺可以讓我坐一下,若是一直站在川流的人群中,也確實感覺有點傻叉。
如今我已通過顏中庸知曉了城中人的心態(tài),此時再看他們熱情洋溢的生活,也已沒有之前的那種歲月靜好的感覺,只有種莫名的感傷,唉,活著為了復(fù)仇累不累呢?
“唉~啊!”,我只是在搖了搖頭的時候,余光便看到了分明的一道人影,此時就坐在我邊上,我雖然沒有顏中庸和露露那種高高在上的手段,可要說身邊突然坐了一個人,我還是能感受到的,哪怕是普通人也會有感應(yīng)的,而我卻絲毫沒有。
那由此可知,坐在我身邊的人,必定是一個至少比我高的高手。
待到從尾椎涼到后腦的冷氣退散以后,我才看向旁邊吧嗒吧嗒抽著旱煙的“身邊人”,看起來無論是樣貌還是穿著都是極為普通,我也確實看不出他有何奇異之處,和老家村口的守村老大爺沒什么區(qū)別。
平時若想快速了解一個初識之人,雙眼是必定的首選之項,這一點同樣適用于觀察菇?jīng)觯驗橹挥行邼诳茨悖蛘邲]有、不想看你的菇?jīng)觯悴庞袡C(jī)會去凝視飽滿之處,或者凝視深淵時,深淵才不會去凝視你。
但出現(xiàn)在我眼前的這個老頭,可就當(dāng)真是平平無奇,查看的結(jié)果也只是顯示:附近居民。周身沒有能量波動,雙眼渾濁,無神,仿佛就像在城門口外遇到的那些務(wù)農(nóng)的老頭,可那些老頭是無法悄無聲息的坐到我身邊。
老漢吧嗒吐了一口煙,開口詢問道:“后生,我觀你的眼神中似乎對這些生活的比你快樂的人有些悲憫,這是為什么?”。
哎呀我還以為您要說見我骨骼清奇,乃萬世不遇的絕頂天才,有絕世武功要傳授給我呢,不過,不得不說大爺您這煙嗓保養(yǎng)的不錯,我差點都沒聽清你說的是什么,“老人家您看錯了,我一個毛都沒張齊的小子,哪里懂得什么是悲憫”。
老漢聽了我的話,馬上大笑了起來,可能是一口氣沒有喘勻,馬上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其咳嗽的劇烈程度,嚇得我差點以為他要死在我身邊,我可不會治病啊,“老人家,您怎么了,身邊可有備藥?要不我?guī)メt(yī)館瞧瞧?”。
這個世界應(yīng)該還是不需要考慮“扶不扶”的,“李老弟,你怎么坐這了,我還在找你呢”,聽到顏中庸的聲音可算是救了急了,他肯定比我知道應(yīng)該如何應(yīng)對現(xiàn)在的場面,我連忙扭頭向顏中庸說話的方向,“顏兄,你來的正是時候,你快過來,看看這位老人家是什么情況”。
顏中庸見我喊得急切,他馬上匆匆地走了過來,只是在我和顏中庸說的時候,咳嗽聲就已經(jīng)消失了,在我轉(zhuǎn)回頭的時候,老人家已經(jīng)無影無蹤,正如他來時也是悄無聲息。
“……”,如果是在外界,我會高呼:真是大白天遇見鬼啦,但在這里我只能苦笑一下,弱者的處境真是堪危,如果這個老煙鬼對我稍有壞心思,我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秩序?qū)τ谡嬲母呤謥碚f,形同虛設(shè),完全要靠人家的興致,有興致的話,可以陪你玩玩,沒有興致的話,所謂秩序還不如新手村的那件粗布麻衣防御力高,可能也這里所有族群執(zhí)著于追求實力,而缺少思想碰撞,文娛活動的原因吧。
顏中庸過來以后也是一臉懵逼,“李老弟,你剛才所說的老人家是什么意思?”。
我都不知道該從何說起,老煙鬼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就連煙味都沒有一絲一毫,剛才發(fā)生在我身邊的一切,仿佛就是我的幻覺而已,“沒事,可能我在萬花園里面待得久了,現(xiàn)在出來突發(fā)癔癥”。
甩掉柰子里的腦子,打起精神,不去想那個老煙鬼,“對了,顏兄你剛才去作甚了?”。
顏中庸也不在我計較剛才到底發(fā)什么瘋,愉快的向我分享,他去買的兩包江門城土特產(chǎn)——新會陳皮。
“李老弟可曾聽過,‘一兩陳皮一兩金,百年陳皮勝黃金’的說法,說的就是江門的新會陳皮,其制作工藝精湛又獨特,用處更是極為廣泛,例如……”。
“停!”,我打斷了顏中庸滔滔不絕的演說,“顏兄,你就直說吧,這東西對我們有什么作用?”。
“掩蓋氣息,新會陳皮的氣味……”,顏中庸對我甩了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我先是一愣,接著馬上心領(lǐng)神會,對他豎了一個大拇指,“還是顏兄博學(xué)多識,看來我要學(xué)的還很多……”。
——————
我和顏中庸共同盤坐在一本書上返回書院,雖然沒有乘坐飛舟快,但我感覺也沒有相差太多,再次梳理了一下背包內(nèi)的物品后,我們也到了真正的無為書院所在的區(qū)域。
若不是顏中庸對我說,到地方了,我還以為是我們路過了哪個村子呢,只不過村子內(nèi)部現(xiàn)在比較熱鬧而已,有幾分東北趕大集的意思,可能是周圍四個主城的人知道外院考核臨近,特意跑來做生意的。
之所以不是日常情況,我猜應(yīng)該沒人敢經(jīng)常來打擾這里的學(xué)子學(xué)習(xí)。
經(jīng)顏中庸介紹,我現(xiàn)在看到的“村子”就是無為書院的外院所在,大多都是竹樓和茅草屋,書聲瑯瑯,力壓村內(nèi)的叫賣聲,走這么一路,沒有見到瑤瑤和露露,也沒有見到一個熟人,只有一兩個有點臉熟的游戲玩家。
“村子”不大,我和顏中庸很快就穿過了外院,不遠(yuǎn)處的土坡上便是大名鼎鼎的無為書院內(nèi)院所在,而那也才是真正的書院。
土坡上有塊破敗的大石頭,上面正坐著兩個嬌小可愛的人兒,晃蕩著四條小腿,大概是聽到了腳步聲,兩個小美人雙雙扭頭,露出微笑,當(dāng)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