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么漫無目的一直向前走著,也不知道到底是走了多遠,又走了多久,只知道走的雙腿酸痛,又走的雙腿如同灌鉛,走的脊背都彎了,活脫脫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可卻始終沒有聽到任何聲音,更別說能看到任何一樣東西,總是一望無際的黑暗,也只有黑暗。
雖然我心里想的是見招拆招,邊走邊看,但實際上,持續走在漸漸變得幽暗的空間里,是五感斷絕的恐慌,無邊無際的黑暗不斷沖擊著我內心的理智,像是另一種深海恐懼癥和幽閉恐懼癥,如同一盞搖曳在狂風暴雨中明滅不定的油燈。
我隨時可能會熄滅在這里,可能是下一個一會兒,也可能就是現在。
可是我怕嗎?
嗯~怕確實是有一點怕的,不好意思,這是huannature,人之常情罷了。
可我從小就是一個習慣自閉,習慣孤獨的人,又作為一個經歷過多次且多種多樣幻境考驗和問心考驗的成熟體,不敢說已經在體內產生了對抗幻境的抗體,但我最起碼已經有了比較高的免疫力,像眼前這種純幻境的考驗,遠不如強力攻擊來得有效果。
以我的經驗來看,無非就是心性的考驗,讀書人什么都好,就是毛病太多,比如,生命翻滾,非要說是繡紅浪等等。喜歡脫了褲子放屁……
既然你們喜歡給我一個黑暗的世界,那么我就自己閉上眼睛,給自己一個更黑暗的世界,繼續走,想著自己沒準下一步,便能和我的兩位小嬌妻相遇,心情漸佳,哼一曲連自己都聽不到的歌,“老司機帶帶我,我要去省城啊~”。
一首民族色彩濃厚的小曲結束后,“假煙假酒假朋友,假情假意假溫柔……”。
還未唱完便有一種福至心靈的感覺,即將邁出的下一步,不由自主地稍稍抬高了一些,就像我真的邁上一個臺階一樣,而事實上我也確實真的邁上了一個臺階。
臺階上有神情玩味的“風師兄”,有原地畫圈圈的顏中庸,還有又欣慰又擔憂的露露,當然欣慰是我,擔憂是瑤瑤,只是她現在慈母一樣的表情看著我是什么意思?
算了,不和你計較,等我們回家的,再看向臺階下的握筆閑談,哼哼哼,小伙子,還是哥哥我技高一籌~
可惜笑容在我的臉上,如同曇花一現,我得意的尾巴還沒翹多高,握筆閑談就醒了過來,然后登上了臺階,瑤瑤也沒有讓我們等太久,她和我一樣,是登上臺階后才醒了過來。
嘿~雖然沒有體驗到壓制性的快感,但瑤瑤不愧是我的得力夫人,連破除幻境的方式都一樣,只是不知道,這個順序有什么區別。
可能是我們剛才的表現讓“風師兄”有點滿意,接下來就是一路暢通,沒有任何意外和考驗,大概剛才的事就是想給我們一個下馬威。樓梯停下的位置,正對著一塊【萬古流芳】的牌匾,到地方了。
這里似乎是沒有什么特別需要講究的規矩,風師兄直接帶著我們走了進去。
在我心里對于書院藏寶閣這樣地方的期待便是如同在金烏教那棵寶樹一般,氣象瑰麗,但進入房間后,我發現并不是那么一回事,所有的寶貝被分門別類的歸置于類似于珠寶柜臺一樣的展示柜中,寶貝無論大小都是被裝在一個身份證大小的琉璃盒里。
雖然沒有滿眼寶光那樣震撼,但倒也符合讀書人的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