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金翻身下馬,回禮道:“張刺史客氣了。我等奉司馬都督之命,前來協助刺史大人防守武威,擊退來敵。”
兩人一同入城,來到刺史府商議軍情。
“牛將軍,如今魏軍三萬鐵騎屯兵城外,羌人兩萬大軍也在西南方向虎視眈眈,我軍兵力不足兩萬,形勢危急啊。”張翼憂心忡忡地說道。
牛金點點頭:“張刺史所言極是。秦朗驍勇善戰,三萬鐵騎沖擊力極強,若正面硬拼,我軍恐怕難以抵擋。不過,陛下已有旨意,令我等堅守城池,拖延時日,待姜維大將軍率領援軍趕到,再內外夾擊,擊退敵軍。”
他頓了頓,又道:“而且,陛下還特意囑咐,羌人內部并非鐵板一塊,可派人聯絡羌人中的親漢部落,分化瓦解羌人聯軍。不知張刺史是否了解羌人各部的情況?”
張翼思索片刻,道:“羌人共有大小十幾個部落,徹里吉是最大的部落首領,勢力最強。但其他部落與徹里吉之間,并非鐵板一塊,時常有摩擦。其中,燒當羌首領迷當大王,素來與我朝交好,對徹里吉勾結曹魏的做法,頗為不滿。或許,我們可以從迷當大王入手。”
“好!”牛金眼前一亮,“既然如此,張刺史可即刻派人前往燒當羌部落,面見迷當大王,向他陳明利害,許以恩惠,讓他與我軍聯手,共同對抗徹里吉和魏軍。”
張翼道:“此事事關重大,我親自前往。牛將軍,城中防守之事,就拜托你了。”
牛金抱拳道:“張刺史放心,末將定當死守城池,絕不讓魏軍前進一步!”
當日傍晚,張翼喬裝打扮,帶著幾名親信,悄悄出城,前往燒當羌部落。燒當羌部落位于武威城西北方向的山谷中,距離武威城約五十里路程。
一路小心翼翼,避開魏軍和羌人的巡邏隊,張翼等人終于抵達燒當羌部落。見到迷當大王,張翼表明身份,說明來意。
迷當大王聞言,面露猶豫之色:“張刺史,徹里吉勢力強大,又有魏軍相助,我若與你朝聯手,一旦事敗,我燒當羌部落恐遭滅頂之災啊。”
張翼道:“迷當大王,此言差矣。徹里吉勾結曹魏,并非真心為了羌人,而是為了一己之私。曹魏向來野心勃勃,若占領涼州,定會對羌人各部趕盡殺絕,屆時,不僅是我大漢,你們羌人也將無容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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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又道:“我朝陛下仁厚,素來善待羌人。此次若大王能與我軍聯手,擊退魏軍和徹里吉,我朝愿將邊境三萬畝牧場賜予燒當羌部落,并減免羌人十年的賦稅,與貴部落永結盟好。”
迷當大王聞言,心中一動。他深知曹魏的野心,也明白與蜀漢結盟的好處。只是,他仍有些顧慮:“張刺史,我并非不信你,只是徹里吉手中有兩萬大軍,魏軍更是有三萬鐵騎,我燒當羌部落僅有一萬兵力,即便與你軍聯手,勝算幾何?”
張翼道:“大王放心。我朝大將軍姜維已率領三萬大軍,不日便會抵達涼州。屆時,我軍內外夾擊,定能擊退敵軍。而且,其他羌人部落對徹里吉早已不滿,只要大王振臂一呼,定會有不少部落響應。”
迷當大王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獸骨佩飾,那是燒當羌傳承三百年的信物,刻著遷徙路上的山川河流。帳外的風卷著沙礫打在毛氈上,發出簌簌聲響,如同他此刻翻涌不定的心緒。帳內燭火搖曳,將張翼挺拔的身影映在帳壁上,這位蜀漢刺史面容沉靜,眼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仿佛早已看透了他心中的掙扎。
“張刺史,”迷當大王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帶著一絲沙啞,“你可知徹里吉麾下有四大勇將?那柯吾、于闐、俄何燒戈、伐同,皆是能征善戰之輩,尤其是俄何燒戈,慣用一柄九環大刀,上陣從未有過敗績。我燒當羌的勇士雖悍勇,可若真對上這般人物,怕是要折損不少。”
張翼聞言,微微頷首:“大王所言極是,徹里吉麾下確有猛將。但我蜀漢亦不缺英雄豪杰。姜維大將軍麾下,有傅僉、蔣舒、趙廣等將,皆是身經百戰之人。傅僉槍法如神,曾于陽安關力敵魏軍數員大將;趙廣乃趙云之子,繼承其父槍法精髓,勇不可當。更重要的是,我軍戰法精妙,非一味猛沖猛打之輩可比。”
他起身走到帳中央懸掛的輿圖前,手指點在涼州境內的一處要道:“此處名為青石峽,兩側皆是懸崖峭壁,中間僅有一條容單人單騎通過的小道。若我軍能在此設伏,待魏軍鐵騎進入峽內,只需滾石擂木齊下,再以火箭射其糧草,魏軍必亂。屆時,大王率燒當羌勇士從側翼突襲,姜維大將軍正面強攻,三面夾擊之下,縱使魏軍有三萬鐵騎,也難逃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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