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還能坐在這兒聽我說話,著實是看在我沒有昏了頭的份上。
唉?你說說,你是不是還應該感謝我呢?”
這話說得讓徐子寧如鯁在喉,總想說點啥卻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我應該感謝你?咋滴?感謝你的不殺之恩?都淪為階下囚了怎么還這么得瑟呢?
不過他的這番話倒是給徐子寧提供了一些意外的信息。
此前沒問過阿忠,主要也是擔心問多了被懷疑。所以他現在才知道自己是那什么鄉寧侯府的小少爺?不過這誰家侯府的排場那么低啊!居然就只給少爺安排個百戶?
這整得跟朝中一品大員的兒子還擱老家當村長似的魔幻。
有口氣憋著悶得慌,他咳了兩下才緩緩開口:“如果你叫我來就是為了說這些,那我可就走了?”
這可不是威脅,因為他確實想走了。
他一個少爺就該有少爺的樣子,擱這兒干坐著讓個囚犯擠兌算怎么回事?
但是光聽他這么說,松崎健二卻急了:“你等等!”
可喊完又沒有了下文,攥著拳頭坐在椅子上半天不吭聲,之前的得瑟仿佛在這一瞬間被丟得干干凈凈,只剩下了作為階下囚該有的怯懦和畏懼。
拿到了主動權的徐子寧完全等得起,就叉著手靜靜看著他。
松崎健二猶豫了且有一會兒,竟然跟個孩子似的咬起了手指。
不過徐子寧很快就知道他咬手指是為了什么。
“密談?”
徐子寧緩緩念出了他用咬破的手指,在自己面前寫出來的字。
話說這人也是有點奇怪的技藝在手上的,居然能倒著寫字!
雖然寫得有點七歪八扭的,但好歹是能看得出來。
他就等著徐子寧剛剛念出最后一個音節,立刻就伸手擦去了猩紅色的拙字,仿佛生怕會被其他人看見似的。
“你憑什么敢跟我提條件?”
徐子寧冷冷的看著他,有些不屑。
但他絲毫不為所動,仿佛確信徐子寧肯定會接受他的條件一樣。
沉默半晌,徐子寧最終還是起身輕嘆:“你在這兒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