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算是拿那個東西砸我,我都得夸一句砸得好!”
北司提督似乎是真的被氣到了,但不是因為徐子寧簡單直接的囂張、逼迫,而是因為自己手下問出來這般不經(jīng)思考的Nt問題。
他一拍桌子,拿起手邊的硯臺就砸了過去,吼道:“徐家那位老侯爺配享太廟!”
“那可是配享太廟啊!你讀的書都被腦子里的水沖走了嗎?!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差點被硯臺狙擊爆頭的鄭國成,嚇得直哆嗦,只能磕頭瘋狂認錯。
提督大人對他向來都很好,而且話里話外都有將他培養(yǎng)成接班人的意思。
所以,他剛才問出來那樣的話,確實是讓提督大人失望了。
“大人!是卑職糊涂了!您就當(dāng)我喝醉了胡說的!”
他腦瓜子磕得生疼,趕緊停下緩口氣,又琢磨道:“大人,既然徐家已經(jīng)成勢,那咱們何不按照老一套的辦法,從弱點下手,一點點磨呢?”
“反正徐家老二、老三都不干凈,這兩個在咱們的檔案里都是榜上有名的。”
“尤其是那位‘駙馬爺’啊,他的賬面上什么都有,里里外外進的全都不干凈。”
鄭國成陰笑,看上去像是恢復(fù)了本性似的。
然而他只是習(xí)慣了,所謂的老一套一直都是這么干的。
他堅決認為,這世上不存在什么完美的人,每個人都會有弱點。
而找出并掌控那些弱點,就是他們北司手中最強大的武器。
其實北司里的人都這樣,他并不是個例。
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干這行干久了,是真的會影響心智的,再好的人也會變得邪性、陰損。
也許不是真的壞,但都會下意識的想要選這種解決方法。
整得跟亞空間腐壞似的,反正包括鄭國成在內(nèi)的許多人,都已經(jīng)“屈服”了。
只不過跟手下的人比起來,北司提督或許屈服得更早、更深。
但他的表現(xiàn)卻和手下不太一樣。
“干凈或者不干凈,其實并不重要。”
“我跟你說過很多遍了,干我們這行的,眼中不能存在‘干凈’的人!”
“只有能動和不能動的區(qū)別。”
北司提督摩擦著桌子,語氣逐漸恢復(fù)到那種近乎凝聚成實體的冷:“等下你帶隊去吳淞,封掉那邊順合船行的碼頭和辦事處,控制所有在港登記貨船,之后入港的也不要放過。”
他看上去很平靜,仿佛早就已經(jīng)決定好要這么干了。
全然不在意,就在剛剛自己還跟電話那頭的人,許諾了明天正午這個期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