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息后。
“乾位三丈!”
上官曦文覺察隱勢,突然暴喝,玉簪撕開空間裂縫。
旋即只見,當場隱有銀軌閃過,正要纏住上官曦宇腳踝的藤蔓應聲而斷,卻又有更多從磚縫鉆出。
上官曦文掌心滲出冷汗,這已是他第七次救援場上金丹修士,而這次是他的兒子。
可戰(zhàn)爭就是如此的無情,現(xiàn)實變化也是紛雜莫測。
……
倏然,城下突兀傳來慘叫。
某個紫府守將被寄生藤刺穿胸膛,轉眼化作半人半樹的怪物,反手將長槍捅進同袍咽喉。
這種倒戈像瘟疫般蔓延,整條西城墻的防御陣紋開始明滅不定。
“父親!”上官曦宇愕然傳音,聲音里帶著罕見的顫抖,“戌時三刻,月華初生時。。。。。。”
興許我們應該就再也堅持不住了吧……
“閉嘴!”上官曦文厲聲打斷其話語,玉簪突然炸成十二道銀芒。
“錚!——”
霎時,尖銳鏗鏘的接連十二道嗡鳴爆發(fā)。
“轟隆隆!”
這是他苦修百年的“碎空十二劫”,本打算留著對付枯骨本體,此刻卻不得不用來清場。
驀地,銀芒過處,三十里戰(zhàn)場內(nèi)的寄生種盡數(shù)肢解,噬魂妖藤也碎雜一片。
可誠然,三十息后,遠處的妖藤轉念再度開始不死跡地緩緩加速瘋長。
就像瘋惹的麥田意圖匯集成參天巨樹,荒謬中卻透著詭譎的可能,不擇手段,令人惶恐……
少頃,上官曦文喘著粗氣在施招改局后,重新落回城頭。
手中鎏金算盤突然自行解體,九顆算珠懸成一座九宮陣。
這本是他最后的保底手段,如今卻被逼的要用來給兒子爭取問卦時間。
不過原本預估中只能撐到夕陽剛落的他們,此刻卻是堪堪撐到了月華將上演盈缺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