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它再度開口,聲音似乎比平時低沉了一絲:
“罷了。”
“這本《霓裳·紗影幻靈》之法,便傳于你了。”
話音未落,也不見它如何動作,只是那巨大的蝙蝠狀翅膀輕輕一扇——并非掀起狂風,而是帶起一股玄妙的空間漣漪。
下一刻,就在宋亞楠面前的空中,一部極其奇異的功法秘籍憑空浮現!
那并非玉簡或書卷,而宛若是由無數極細纖光的白色紗絲編織而成,整體散發著柔和而圣潔的白色光暈。
更神異的是,在這紗制功法的周圍,竟有無數純凈白光凝聚成的鳳羽虛影環繞飛舞,灑落點點光塵,散發出古老而縹緲的氣息,一看便知絕非凡品。
須臾,這部名為《霓裳·紗影幻靈》的神秘紗訣,如同擁有靈性般,緩緩地、輕柔地向著宋亞楠飄去。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宋亞楠見狀卻只是匆匆瞥了一眼那部一看就知珍貴無比的功法,便立刻移開了目光!
她忽然不再懶散靠坐,猛地坐直了身體,將她全部的注意力,所有的感知,毫無保留地、緊緊地鎖定了空中的兮晚。
此刻,她心中那點對上古兇獸的本能畏懼仿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加洶涌的情緒。
她直愣愣地注視著兮晚那雙深不可測的混沌赤瞳,試圖從那片旋轉的混沌中看出些什么。
好半晌,那部散發著白光鳳羽的紗訣都已經飄到了她的眼前,幾乎觸手可及,她卻依然不管不顧,反而喃喃地、用一種帶著一絲不易察覺顫抖的聲音質問道:
“兮晚大人……”
“你……是要走了嗎?”
明明是反問的話語,可那語氣中卻透著一種異常的篤定和察覺。
少女的直覺,在某些時候總是敏銳得驚人。
兮晚似乎頓了一下,那慵懶痞氣的語調再次響起,帶著一絲刻意為之的調侃:
“嗯?咋了?”
“你不是很怕本尊嗎?平日里不是總腹誹本尊折磨你?”
“本尊走了,你不該高興才對?”
然而,話語雖如此,若是細心觀察,或許能發現它那巨大赤瞳中旋轉的混沌紋路,其深處的光芒,似乎幾不可察地黯然了一絲。
聞言,宋亞楠低下頭,小聲地嘀咕,像是在反駁,又像是在對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