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紫鳶如同被一道無聲驚雷劈中,猛地倒吸一口涼氣,五息后它才駭然道:
“難怪氣息如此相似又強(qiáng)大……這、這該不會是花姨的尾絨吧?!”
兩獸面面相覷,瞬間了然。
青云界哪還有什么野生五階雪狐?但自家確實(shí)有一位……
驀地,紫鳶腦海中不禁想起了往日里宋念汐、宋念浩他們被祈花語特訓(xùn)時,那漫天揮舞、毫不留情的荊棘藤鞭。
頓時一股寒意從尾椎骨竄上天靈蓋,聲音都帶上了幾分哆嗦:
“念思哥這……這得是挨了花姨多少頓‘深厚感情’的鞭撻,才能換來這么一張?zhí)鹤影 ?/p>
它們自然不知,這珍貴的尾絨是宋念思某次仗著祈花語心情極好時,軟磨硬泡撒嬌討來的。
而那張五階中品的碧霞云竹椅,則是姜子期不知從何處尋來,默不作聲送給他的。
此刻,在這片被詭異黑洞和毒陣光芒映照的焦土上,白衣青年安然憩于竹椅狐絨之中,黑衣男子靜立一旁,目光偶爾掠過椅上之人,淡漠的眼神會微不可察地柔和一絲。
而兩只強(qiáng)大的妖王,則在旁邊暗自咂舌,腦補(bǔ)著一場并不存在的“血腥”換取過程。
驀然,姜子期的目光掠過那心中神交已久的兩獸,轉(zhuǎn)向安然憩于竹椅狐絨中的白衣身影,淡漠的黑金瞳孔里幾不可察地閃過一絲極細(xì)微的波動。
他自然知曉這毯子的來歷——并非紫鳶所想的那般“血腥”,不過是某人仗著被偏愛,軟磨硬泡來的“獎賞”。
而那碧霞云竹椅,則是他游歷某處上古遺跡時,覺得那竹子氣息清靜寧神,于陣法推演或有助益,便“順手”取了回來,打磨成椅,送予了他。
只是這些,無需對外人言。
倏然,他的視線重新落回那緩緩運(yùn)轉(zhuǎn)的“三花湮毒封控陣”上。
陣法流轉(zhuǎn)穩(wěn)定,紫瑩瑩的毒息持續(xù)不斷地湮滅著試圖溢出的黑氣,暫時未見異常。
然而,在他遠(yuǎn)超常人的感知深處,那黑洞最核心,那片被殘缺異界法則籠罩的區(qū)域,似乎因?yàn)橥饨邕@持續(xù)的壓制與消磨,產(chǎn)生了一絲極其隱晦的……躁動。
仿佛沉睡的兇獸被蚊蠅不斷叮咬,雖未醒來,卻已在夢中不耐地蹙眉。
姜子期面無表情,只是周身的氣息愈發(fā)冰冷漠然,如同無聲凝聚的寒淵,將一切可能溢出的危險(xiǎn),都提前凍結(jié)于無形之中。
他守在這里,便不會讓任何意外,驚擾了那份難得的安寧……
兩日后,宋念思于碧霞云竹椅中悠悠轉(zhuǎn)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