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祈凰蕊將目光投向?qū)γ妗?/p>
冰骸魔皇正怒吼著修復(fù)肩部窟窿,磐石魔皇邁著沉重的步伐與之匯合。
那兩只荊縛魔皇也暫時壓制住了身上的異火,重新凝聚起魔蝕花的幽光。
四位魔皇的氣息連成一片,魔威滔天。
她微微蹙眉,語氣帶著考量:
“喂,張大會長,現(xiàn)在還打嗎?四對二,敵眾我寡,實力有些懸殊了。”
聽到這話,一直繃著臉全力戒備的張訣明險些沒忍住泄了氣,他哭笑不得地瞥了祈凰蕊一眼:
“前面我問你打不打,你二話不說掏出花苞就要硬剛。現(xiàn)在形勢更嚴(yán)峻了,怎么反而你來問我了?”
祈凰蕊側(cè)過頭,精致的下巴微揚(yáng),露出一絲傲嬌的神態(tài),橙金色的發(fā)絲在風(fēng)中輕舞:
“先前打,是覺得有勝算。現(xiàn)在嘛……對方多了個硬疙瘩,再硬打就有些太過冒險了。”
她話鋒一轉(zhuǎn),帶著一種源自古老血脈的、近乎蠻橫的自信:
“不過本大姐可不是怕!”
“哼,若論起在這世間存在的歲月輩分,對面這四個家伙,連叫我一聲老老老老老老老老老老老老老老老老……此處省略N個老……老祖奶奶的資格都沒有!”
轉(zhuǎn)念傲嬌完,她收斂了玩笑之色,目光落在張訣明身上,語氣認(rèn)真了幾分:
“我是擔(dān)心你,同時牽制兩個大家伙,太難了。”
張訣明聞言,回頭望了一眼下方珠光城關(guān)。
防御大陣的光幕在魔潮沖擊下依舊閃爍,無數(shù)將士正在浴血奮戰(zhàn),他們的身影在煙塵與法術(shù)光芒中若隱若現(xiàn)。
他轉(zhuǎn)回頭,臉上露出一抹復(fù)雜而又堅定的笑容,那笑容里有著無奈,更有著不容動搖的責(zé)任:
“那……又能有什么辦法呢?我身為此處鎮(zhèn)守者,身后是萬千同族性命,又豈能做到棄他們于不顧,獨自遁走?”
立時,感受到他話語中那份與城池共存亡的決心,祈凰蕊眼中最后一絲猶豫也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同樣堅定的決絕。
她悄然傳音入密,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鄭重:
“放心,張大會長。”
“若是真到了山窮水盡、無可奈何的時候,我那存在了亙古歲月的本體,會讓它們深刻體會到,什么叫做……真正的‘老輩子’的怒火。”
此言雖輕,卻宛若帶著萬鈞重量,讓張訣明心神一震。
他深深看了祈凰蕊一眼,沒有多問,只是重重地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祈凰蕊不再多言,背后火焰披帛翅膀轟然展開。
整個人再次化作一道熾烈奪目的金色流光,目標(biāo)明確,直指那兩只傷勢未愈、威脅相對較小的荊縛魔皇!
“先把這兩塊爛木頭徹底燒成灰!”
現(xiàn)今的局面清晰無比,唯有以最快速度擊殺這兩位隱患,才能打破四對二的劣勢,創(chuàng)造與張訣明聯(lián)手對敵、甚至取勝的機(jī)會。
只是,這斬首行動的關(guān)鍵,在于張訣明能否在祈凰蕊解決目標(biāo)之前,獨自牽制住那實力最強(qiáng)的冰骸魔皇與防御驚人的磐石魔皇。
這無疑是一場與時間的賽跑,也是一場刀尖上血色黃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