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前來,便是為了敲定互市之事。我江東愿以海鹽、木材、漆器換取貴方的糧谷、絲綢、鐵器,不知皇叔與軍師意下如何?”
諸葛亮笑道:“子敬先生所言,正合我意。互市之事,于雙方有利,我們自然應允。可約定每月初一、十五在江夏、柴桑兩地開設互市場所,由雙方官員共同管理,嚴禁囤積居奇、強買強賣。”
魯肅頷首:“諸葛軍師考慮周全,便依此辦理。此外,我家主公還提議,雙方可互派將領交流練兵之法,增進彼此信任。”
劉備大喜:“如此甚好!我荊襄愿派關羽將軍麾下副將周倉前往江東,江東也可遣將領來襄陽,互相學習,共同進步。”
雙方一拍即合,當場擬定盟約,簽字畫押。魯肅在襄陽停留了三日,參觀了襄陽的工坊、農田,見荊襄治理得井井有條,百姓安居樂業,心中對諸葛亮的謀略更添敬佩。臨行前,他對劉備說:“皇叔有諸葛軍師輔佐,荊襄必定日益強盛。只要荊襄與江東同心同德,曹操雖強,亦不足懼。”
時光荏苒,轉眼半年過去。南陽一帶,流民紛紛返鄉,新開墾的農田一望無際,金黃的麥浪隨風起伏,豐收的景象令人欣喜。漢江的水利工程也已完工,清澈的河水通過溝渠流入田間,滋潤著莊稼。襄陽的工坊更是產銷兩旺,打造的農具鋒利耐用,深受百姓喜愛;打造的兵器則堅不可摧,裝備了劉備的軍隊。
這一日,劉備、諸葛亮正在議事廳商議下一步的計劃,趙云從南陽派人送來急報。諸葛亮拆開一看,臉色微微一變,遞給劉備:“主公,曹操在許都調集兵力,似乎有南征之意。”
劉備接過急報,匆匆看完,眉頭緊鎖:“曹操果然賊心不死!如今我荊襄雖有起色,但兵力尚弱,如何抵擋?”
諸葛亮羽扇輕搖,神色卻依舊鎮定:“主公不必驚慌。曹操此次南征,恐怕并非真心要與我軍決戰。濡須口、樊城兩戰失利后,曹軍士氣低落,糧草也需囤積。他此時調集兵力,多半是想虛張聲勢,試探我荊襄與江東的虛實,同時安撫內部的主戰派。”
“那我們該如何應對?”劉備問道。
“其一,令關羽將軍加強樊城防務,令張飛將軍駐守秭歸,嚴密監視曹軍動向。其二,速遣使者前往江東,告知曹操異動,讓孫權早做準備,堅守濡須口。其三,繼續安撫百姓,穩定后方,不可因曹操的虛張聲勢而亂了陣腳。”諸葛亮有條不紊地說道,“曹操若真要南征,必然會調動大量兵力,糧草運輸也需時日,我們有足夠的時間應對。只要荊襄與江東堅守防線,互不侵擾,曹操便無機可乘。”
正說著,孫尚香走進議事廳,手中拿著一封書信:“皇叔,軍師,江東傳來消息,兄長已令呂蒙將軍加強濡須口防務,同時派使者告知我們,若曹操南征,江東必出兵相助。”
諸葛亮點頭笑道:“孫權果然明事理。如此一來,荊襄與江東首尾呼應,曹操縱有百萬大軍,也難越雷池一步。”
劉備心中稍安,感慨道:“若非軍師深謀遠慮,我們恐怕早已陷入險境。如今聯盟穩固,百姓安居,兵精糧足,這都是軍師的功勞啊!”
諸葛亮連忙擺手:“主公過譽了。這都是主公仁德布于天下,將士們奮勇效力,百姓們同心同德的結果。我只是略盡綿薄之力罷了。”
話音剛落,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糜竺匆匆走進來,臉上帶著喜色:“主公,軍師,好消息!漢江沿岸的水稻豐收,總產量比去年翻了三倍,足夠我軍三年之用。工坊打造的兵器也已裝備完畢,如今我軍兵力已擴充至五萬,將士們個個士氣高昂,隨時可以一戰!”
劉備聞言,大喜過望:“太好了!有了充足的糧草和兵器,我們便更有底氣應對曹操了!”
諸葛亮也露出欣慰的笑容:“民心向背,乃是成敗關鍵。如今百姓富足,將士用命,聯盟穩固,這便是我們最大的資本。曹操雖強,但他篡漢自立之心昭然若揭,天下百姓無不痛恨。只要我們繼續積蓄力量,等待時機,一旦曹操內部生變,便是我們北伐中原,興復漢室之時!”
窗外的秋陽愈發燦爛,映照在眾人臉上,每個人眼中都充滿了希望。荊襄大地,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而遠方的許都,曹操正站在宮殿的高臺上,望著南方,眼神陰鷙。他知道,劉備和孫權這兩個對手,已經越來越強大,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悄然醞釀。
但此時的荊襄,早已不是昔日的模樣。在劉備的仁德治理下,在諸葛亮的深謀遠慮中,在將士們的浴血奮戰里,這片土地已經凝聚起強大的力量,如同蓄勢待發的猛虎,等待著怒吼的那一天。而孫尚香,這位文武雙全的江東奇女子,也在為這份大業默默付出,她知道,只有荊襄與江東永遠結盟,才能對抗曹操的野心,才能讓天下百姓重歸安寧。
議事廳內,眾人的目光都落在輿圖上的中原大地,那里是漢室的故都,是他們心中的圣地。雖然北伐的時機尚未成熟,但他們心中都清楚,這一天,不會太遠了。如今的每一分努力,每一次積累,都是在為那一天的到來鋪路。
議事廳的梁柱皆是百年古木,被匠人打磨得光滑如鏡,倒映著燭火跳躍的光暈。輿圖鋪展在長案之上,以朱砂勾勒的江河如血脈般縱橫,中原腹地的洛陽、許昌二城被圈上了三道醒目的紅圈,那是漢室龍興之地,如今卻被曹賊鐵蹄踐踏。諸葛亮手持羽扇,指尖落在南陽郡的位置,語調沉穩如山:“主公,諸位將軍,南陽乃荊襄北上咽喉,曹仁在此屯兵三萬,糧草囤積于宛城糧倉。我等若要北伐,必先取南陽以為根基,斷其左臂。”
劉備身著素色錦袍,鬢角已染微霜,卻難掩眼中的灼灼光芒。他撫著案上的青銅鎮紙,沉聲道:“孔明所言極是。只是南陽城防堅固,曹仁又素有‘天人’之稱,不可輕舉妄動。再者,我軍雖經數年休養,兵力已達八萬,但騎兵尚弱,與曹操的虎豹騎相比,仍有差距。”
話音剛落,一員虎背熊腰的大將豁然起身,玄甲上的鱗片在燭光下閃著冷光,正是趙云。“主公勿憂!”他聲如洪鐘,“末將愿率本部五千騎兵,前往新野一帶演練奔襲之術。不出半年,定能練出一支可與虎豹騎抗衡的勁旅!”
張飛坐在趙云身旁,早已按捺不住,粗聲說道:“二哥說得對!俺老張也愿去!咱們兄弟倆聯手,保管把曹仁那廝嚇得屁滾尿流!”
諸葛亮微微一笑,搖了搖羽扇:“翼德將軍勇猛過人,子龍將軍沉穩善戰,有二位將軍操練騎兵,再好不過。只是操練騎兵需耗費大量糧草,還需精良的戰馬與兵器。此事,還需勞煩子敬先生從中斡旋。”
眾人目光齊刷刷投向角落里的魯肅。他身著青色儒衫,面容儒雅,聞言起身拱手道:“孔明先生放心,魯某定當盡力。江東與荊襄唇齒相依,支援荊襄北伐,亦是江東之責。只是近日江東內部有些許流言,稱曹操已派使者前往秣陵,欲離間我兩家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