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種程度上,徐子寧提出的建議確實是卓有成效的。
這場新規則下的大赦,成功贏得了各地行營、宣慰司和外藩的一致好評。
畢竟終于不用為了皇帝的面子而給自己制造麻煩了,只需要把那些“赦免”的囚徒拉出來往軍車上一塞就完事兒。
別說麻煩,甚至還節省了它們剩余獄中時間的餐費。
而各地的明軍也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人力補充,被送過去的赦免兵們享受到了老兵前輩們“親切友好”的照料,很短的時間內就紛紛懷念起了在牢里的生活。
到后面它們甚至開始羨慕那些因為罪行過重而不得赦免的大佬們,畢竟相比起下半輩子都蹲在牢里,或者看著日歷算自己要吃“紫菜蛋花湯”的日子,被送到軍中的生活才是真的可以用生不如死來形容。
但這些囚徒越是痛苦,就越是證明了徐子寧的正確性。
尤其是刑部,對此大加贊揚,并且要求以此為永例,之后大赦都這樣干。
而立下如此“大功”的徐子寧,在皇帝陛下的夸獎以及刑部大佬的推薦下,十分不情愿的得到了內閣的邀請,讓他前去參加新朝首次內閣會議。
雖說有先帝的圣旨背書,但正所謂人走茶涼,先帝住進皇陵后,他的圣旨對于內閣來說就不再是旨意了,而是一種“建議”。
建議嘛,可聽可不聽,哪怕為了皇家的面子不會直接否了,內閣大佬們也有一萬種方法讓徐子寧這個半吊子的“輔政旁聽”連聽都沒法聽,更別提輔政了。
只不過,介于皇帝、公主還有刑部的三方助推,內閣不得不捏著鼻子給他一個機會。
當然,嚴格來說,徐子寧壓根兒不想要這個機會??!
“咱就是說,為什么開會要那么早啊!”
天還沒亮,徐子寧就從溫暖的被窩里爬出來,急吼吼地趕到宮中參會。
真的是比上早八還早!氣得他心中儒雅隨和的問候定時間的人:“我上早八!”。
不過等到了地方之后,他就氣不動了。
因為他居然是最晚到的!讓一幫大佬都在等他!
面對著一幫大佬異樣的目光,他拱手作揖道:“這個。。。。。。下官沒遲到吧?”
說著還悄悄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確信現在距離開會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呢。
這幫人都不用睡覺的嗎?還是說宮中有傳送錨點?不然怎么動作那么快?!
坐于主位的朱仲琰板著臉,好像很嚴肅的說道:“徐卿家這是頭一回來開會,倒也不必太過苛責。朕以為,罰俸一個月便可。”
他板著臉不是在看徐子寧,而是在看文官之首、現任內閣首輔大臣、工部尚書兼中極殿大學士、以文官身份封爵江陵郡公的方克己。
連朱心沂都要坐在這人的后面,哪怕什么都不說干坐在那里,壓迫感也夠夠的了。
“臣遵旨?!?/p>
方克己似乎沒有為難徐子寧的打算,沖皇帝拱了拱便又恢復了入定一般的狀態。
他松口了,殿內其他人也都放松了表情,甚至還有人沖徐子寧笑笑。
那人就是兵部的趙尚書,小老頭看著還挺樂呵,擺擺手讓徐子寧坐到他右手邊。
戶部尚書劉炳棠就坐在他左側,還是跟睡著了似的狀態,明顯跟方克己是同類。
其他人就是胖子這個來“聽課”的皇帝和代表皇家的朱心沂,至于說三個武官他一概不不認識,人家也不認識他,點點頭就算是知道有他這么個人。
這三個都是紅袍烏紗的大叔,看著倒是比文官那邊年輕。